见杜巡被问得没话可说,卫呈旭总算泻了点火,愤愤甩袖离开。
这边孟氏和卫菽瑶还在心心念念等着卫呈旭试探的结果,却见他回来时臊眉耷眼的,心下不由一慌。
“怎么,难道杜公子还未打算将心意禀明父母?”孟氏腾地起身,这是她打从知情后就在担心的事。
万一对方只是个处处留情的纨绔,并不打算认真议亲,那她所有指望就都打了水漂。
卫菽瑶也紧张的站起来,蹙额问:“阿兄,杜公子都给你说了什么,难道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人家倒是有那个意思,”卫呈旭抬头赌着气道:“不过不是对你,而是对卫菽晚。”
话音落地,孟氏和卫菽瑶双双怔住。
待卫呈旭将先前的事一五一十说完后,孟氏不胜忧愤,一边气那杜巡有眼无珠,一边气自己女儿蠢笨如猪,只觉呼吸愈发艰难,手捂着胸口,仿佛下一刻就能背过气去!
卫菽瑶自知出了大丑,没脸看母亲和兄长的脸色,更没脸继续同杜巡他们吟风弄月,哭着就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杜巡这边也知因着自己的不严谨闹出了乌龙,心下有愧,不敢再多待,便寻了个托词先走了。
社主都走了,诗社的其它成员留下来也是无趣,纷纷跟着告辞。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业已哭了一个时辰的卫菽瑶终于意识到光哭是没用的,她得为自己去讨个公道!
……
卫菽晚去了趟盛府,只对盛云说自己的恩人受了箭伤,想请她家府医帮忙看看是什么毒,并配个解毒的方子。
府医检查过那箭镞后,发现其上毒药并不致命,只会让人变得无力,功效等同软骨散。又询问伤者的情形,得知起初还能走能跳,后来才突然发起高热,便断定他已用内力逼出了大部分的毒,故而延缓了药力的发作。如今只需再吃几副药,配合静养便可转好。
卫菽晚再三谢过,又叮嘱他们务必保守秘密,这才抓了药回府。
这会儿妙香已将药煎好送进屋来,瞧了眼躺在自家姑娘榻上一动不动的小谯川王,有些为难:“姑娘,小王爷不醒,药如何喂?”
卫菽晚将药碗接过,用汤匙舀着慢慢吹凉,而后试着喂下。结果喂一勺下去,洒了半勺,再喂一勺下去,前面入口的半勺也一并漾出。
卫菽晚倒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吩咐着:“去灶房将吹火筒拿来。”
紫俏和妙香俱是一愣,但很快照做,待东西拿回来后,就见卫菽晚拿着那根吹筒在厉卿臣的脸前比划。
“姑娘,要不先洗……”
妙香话还没说完,卫菽晚就已将吹火筒的一端插进了厉卿臣的嘴里,且还是平日对着柴火早已熏黑的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