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菽晚却没她吃瓜看戏的好心情,看那马儿的站姿以及侍卫们的神情,显然该马车已在门前停了好一会儿了。这么尊贵的客人盛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明摆着是车里人自己不肯进去,是在门外等什么人。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化,等的应当就是他们……
果不其然,卫菽晚刚想到这儿,就见那车帘好似动了动,里面人吩咐了句什么,便有挎刀侍卫大步朝这边走来。
“是善者不来的人。”卫菽晚默默吐出一口浊气。
卫菽瑶立时也警醒起来:“怎么,二叔父在盛京还有仇家不成?”
卫菽晚抿了抿唇,无奈道:“是我有。”
说话间,那侍卫已走到打头的马车前,右手握着腰间挎刀,身形魁梧,声如洪钟:“云安郡主座驾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马见礼!”
一听这位郡主的名头,卫菽瑶突然就记起这一路上听来的八卦,好像除了宋家二公子被自己三姐退亲,大公子那边也被靖王府退了亲。
而靖王府那主儿,正是云安郡主。
想通此节,卫菽瑶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卫菽晚:“三姐姐,你平日欺负欺负我也就罢了,连郡主你也敢去招惹?”
卫菽晚斜她一眼,懒得解释,回头见卫呈秀自己摸索着下了车,便也赶紧跳了下去,将他搀扶住。
“当心。”她紧张提醒。
卫呈秀却反按了按她的手,“阿姐,过会你也要当心。”
身姿濯濯的少年,不管是身量还是心智都已然成熟,对于危险亦有着敏锐的嗅觉。
卫菽晚朝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罢,姐弟二人便相搀着往前走去,与早已下车的父亲母亲站在一处,卑下身去朝对面马车见礼。
马车的锦帘被侍卫打起,一位嬷嬷率先出来,又回过身去搀扶自己的小主子。
柔荑如玉,皓腕凝霜,云安探出一只手来扶在嬷嬷的小臂上,这才倾身下了马车。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云安的目光就精准落在了卫菽晚的身上。饶是头一回见面,却不曾迟疑半分。
虽则卫菽晚身边年岁相仿的女子也称得上容貌姣好,却远远顶不住“江左第一美人”的名头。
卫菽晚始终微垂着面,照说她看不到云安郡主的脸,但头顶两道目光却似两把锋锐的刀子扎下,让她躯骨生寒。
说不会有事,那只是哄阿秀的。她心下自是局蹐,毕竟就在几日前,这人还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