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卫菽晚的……”云安也将卫菽瑶给认出,记得她就是自己下马车时瞧见的那个站在卫菽晚身边年岁相仿的姑娘。
跌坐在地上的卫菽瑶睁开双眼的瞬间,躯骨一震,三魂立时吓走了一对半!
“云、云安郡主……”她惶惶地仰头看着眼前人,先前脑中还清晰无比的谋划,此时只剩下畏惧。
“本郡主问你是卫菽晚的什么人!”
“是、是妹妹……”
“这可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云安以手掩着笑,接着问:“可是亲妹妹?”
“不、不是!堂的!”卫菽瑶语气笃定,企图以此来划清些界线。
然而云安早已瞧出卫菽瑶跟卫菽晚完全是两种性子,软弱的可怜,逗弄这种人从来都是她最爱的节目。
“那你父亲总是她父亲的亲兄弟吧?”云安略向前倾了倾身,语气轻佻至极,像是在戏耍一只可怜的小老鼠。
“是……”
“啪!”
卫菽瑶答话的同时,左脸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倒好似让她清醒了些许,连忙反应过来,更正道:“不是!”
“啪!”
又一巴掌落在她的右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登时变得对称。
卫菽瑶茫然不解的仰脸望着云安,泪珠子滚过的地方,有伤口撒盐一样的感觉。
云安一脸风轻云淡,笑意融在秋日的万丈金阳里:“是打左边,不是打右边。”
看见卫菽瑶委曲地抽搐着下巴,鄄嬷嬷两手叠在身前,瓮声瓮气道:“郡主打你那是在教你规矩,你们卫家已经有一个瞎子了,你怎能也不长眼?可知郡主脚上被你弄脏的这双锦履是什么来头?”
卫菽瑶低下头去看,而后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鄄嬷嬷便继续道:“所谓寸锦寸金,这彩晕锦工艺精湛,成色无双,乃是蜀地贡上来的极品。这样的一双锦履,还需花色对称,纹路契合,做出来可谓价值百金!”
听着这话,卫菽瑶倒是渐渐松了一口气,百金而已,卫家赔得起。
只是鄄嬷嬷要说的重头戏却在后头:“这匹彩晕锦啊,是当今圣上赐给皇后娘娘的,又经了皇后娘娘的手转赐给云安郡主,说起来也算是御赐之物。”
“那这亵渎圣物的罪名,卫家可担得起啊?”
这话彻底叫卫菽瑶吓破了胆,她才随祖母爹娘入京,怎就成了罪人?她忙跪正了身子,边哭边苦苦哀求:
“郡主恕罪,民女这就给您擦干净……”说着,卫菽瑶就要拿自己的衣袖去揩拭。
云安却一脚将她的手踢开,笑得恣肆:
“若真想赎罪,那就给本郡主舔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