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先生高智,晚生是参不透先生的计谋了,晚生也不想和先生谈计谋。死便死了,若区区几句话便能救我性命,我法孝直的命也太不值钱了。”法正倒是洒脱,话锋一转道,“只是先生,晚生有些不明白。你主吕布不是明主,情绪乖张暴戾,你是如何侍奉他的?”
“天下没有明主与庸主,是主就有他人不可企及的才能,皇帝就是明主吗?手握正统,不还是丢了基业?赵王是吗?天下一半人才都在他麾下,可另一半却日夜想着他死。你怎知我主不是明主呢?你又认识他多久呢?”
“先生好辩才,晚生佩服。不过不知先生知不知道,吕布可是对晚生劝降的话大加赞赏的,心性看来并不坚定。他是明是庸,先生自行判断就好。”
“你们这些人啊!为什么总觉的能看透世事?能操纵人心?”贾诩没有愤怒,话语中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只在眼角闪过一抹哀伤,轻声道,“你想挑拨我和奉先的关系,你所说的话也不是对我说的,你想让奉先杀了我,至少也要让我们之间出现矛盾,给皇帝博取一线生机,对吗?”
法正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要说出那些话,他不相信以吕布的性子会不产生怀疑。
此刻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刻维持着世家子弟的从容。
不料贾诩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说道:“你见到我让士卒绑你,你就觉得我在军中有威信对吗?我告诉你,绑你的人是奉先的亲卫,我认识他们,在军中也只认识他们。
小子,想要活命,手就要短。
短到拿不到别人想要的,短到拿不走别人拥有的。
手长的人可以为别人拿到他人想要的,手短的人可以帮别人拿到他人想要的。
你们总是喜欢玩弄人心,可你们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又怎么可能玩弄别人的心?”
法正越听越心惊,浑身不自觉开始颤抖,哑声道:“你……你怎会如此……如此……功……利……”
“哈哈哈哈……我若告诉你,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而我又有些无聊呢?功利?你只是我一时的玩具而已,或许自私更好一些?”贾诩边笑边摇了摇头,随后不去理会法正,转头对身边的士卒说道,“你去禀报将军,让将军派人知会皇帝,就说他的谋主在我们手中,将军会将此人放在距离城墙五十步之外,只要他能亲手射杀此人,便给他三日时间,或逃或守随意。
对了,记得加上一条,皇帝有三箭的机会,若他没能射中,就当着他的面将此人乱箭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