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可怕的地方从来不是钱多、女人多、资源多,而是在千百年的发展之中,他们早已尝试过想办法满足人类能够想象的各种欲望,并且大多数都实现了。
他们清楚地知道每个人想要什么,还总能在需要的时候送到你面前,只是代价……
法正是个人,他的心中也有欲望,他也想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
但是眼前的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博弈,在取得主动权之前,他只有一次机会。
感受到阎行放开了自己,法正睁开双眼,沉默着带领阎行来到了刘辩面前。
刘辩非常给面子,解下宝剑,亲自挂在阎行腰间,笑道:“阎将军,你能忠贞为国,寡人非常高兴。坐吧,让我们谈一谈该如何破局。”
阎行对刘辩的表现感到非常惶恐,赶紧行礼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哈哈哈哈……无需如此。阎卿是西北儿郎,莫要做小女儿态。”刘辩大笑着将阎行按在了座位上。
阎行非常喜欢刘辩的态度,也不做作,说道:“陛下有什么需要,吩咐末将就是,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难啊……”刘辩摇了摇头,叹息道,“若寡人是一县令、阎卿乃一县尉、孝直做为主簿,此局瞬息可解。
奈何寡人是当今天子,不得不思虑良多啊……”
“陛下,末将觉得不如将那些贼人招到一起,末将保证可以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阎卿,长安的宗族能杀干净,全天下的宗族是杀不干净的。”刘辩笑了笑,说,“你也不要在寡人这里多做停留,为寡人练好兵,只待兵强马壮之日,便是寡人反败为胜之时。
到了那时才是寡人一雪前耻、阎卿名震天下之时。”
“陛下放心,末将绝不会懈怠。”阎行起身行了一礼。
刘辩摆了摆手,说道:“去吧,莫要让贼人起了疑心。”
“末将告退。”
阎行和法正走出书房,一路沿着来路原路返回。
这一次和刘辩的会面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刘辩的态度很对他胃口,而且在见过如今韩遂的模样后,让他觉得刘辩是个胸有大志的人。
法正对刘辩的表现同样很满意,毕竟这次会面是他精心设计过的,不怕阎行不上钩。
两人回到军营,法正当着阎行的面制定了一篇十分严苛的军法,并叮嘱道:“军法下了就必须要遵守,半点不得马虎。若你有好友生性洒脱,一定要提前知会他,军法是不讲情面的。”
阎行刚想一口答应,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军师,不知可否明日执行?今晚我准备好好嘱咐他们一番。”
“可以。”法正看了看天色,觉得现在就算发下去也无法讲解,便应了下来。
当晚阎行找来杨秋、侯选、李堪和麴演共同商议练兵事宜。
杨秋、侯选、李堪是韩遂的八健将,对阎行的决定没什么异议,麴演却是后投入韩遂麾下的,对如此严苛的练兵方式有些不满。
他嚷嚷道:“将军,每日点卯也就算了,怎么夜间还要点?还不让出军营?还要让儿郎们训练?吃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训练?”
阎行闻言眉头一皱,喝道:“不训练,一辈子都吃不饱,你想着一辈子都在长安边上驻扎?你能驻扎,也要别人让才行!”
“这……这是要打仗了?”
“少废话,本将军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明日起开始执行军法,违抗者别怪我不讲情面。”阎行冷喝一声,下了逐客令,“练兵乃是我军日后重中之重,不可懈怠,你们自去准备吧。”
四人面面相觑走出帅帐,各怀心思回到各自的营帐。
再说那麴演,本就是野惯了的人,就是不服条条框框的管束,回到营房便大骂:“练练练,有什么好练的!每日起那般早有何用?练得再厉害又有何用?还不是冲上去一阵砍杀?
他阎行算是个什么东西?靠女人上位的没卵子货色,在这里指挥他爷爷东去西往?他配吗?”
“呦,是谁惹了咱麴爷?”营房门被打开,一人走进来说道,“麴爷好大火气,小弟得知最近一处勾栏来了几个新人,身段、技巧一等一的棒。不如今日小弟做东,带麴爷去泄泄火?”
麴演抬头一看,见是自己旧友蒋石,便没好气道:“泄火泄火,日后怕只能灌凉水泄火了。那狗日的阎行不知从哪里搞来好大一篇军法,着实严苛,明日就要执行,反抗者要军法从事。你想试试他的刀?”
蒋石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明日才实行吗?现在不还没到明日吗?麴爷跟我走吧。
啧啧……那小腰,一巴掌都能握住。那身段,水做的一般柔软。
麴爷你想想,整个人陷在那样的女子堆里,就一个字——柔!”
蒋石是读过几本书的,几句话便勾得麴演欲火四溢。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麴演说道:“娘的,整日见的都是些汉子,没甚鸟意思,走!”
“嘿!男儿在世,整日不就经历两件事吗?鸟有意思,鸟没意思……哈哈哈……”蒋林说罢,当先引路。
两人勾肩搭背向长安走去,在营门前被守卫拦下索要将令,麴演想要发作,被蒋石拦下,笑眯眯地从僻静处翻出了军营。
一路奔向长安,贿赂了守城武侯入城后,蒋石带着麴演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阁楼前。
麴演看着阁楼问道:“蒋石兄弟,这般大场面怕是不便宜吧?”
“小钱,都是小钱,能让麴爷消消火就值了。请!”蒋石抬手示意,大踏步进了勾栏。
勾栏中自有好眼色的老鸨龟公前来迎接,见两人穿着知道是不能惹的,立即安排好酒菜,还遣了七八个女子作陪。
麴演本就不是什么文雅之人,再加上一路上满心邪火,拿起酒壶一饮而尽,随后抱着两个女子就要扒衣服,蒋石却搂着女子一品酒,一边看麴演的表演。
正如麴演所说,这里是长安颇有名气的勾栏,不是什么野窝,来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大厅乃是喝酒作乐的地方,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享受男女之欢都去后院,实在等不及去楼上包间也行。
麴演大庭广众之下就要赤身遛鸟着实有些不雅,有人嫌弃吵闹,过来想要阻止。
谁知麴演却喝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来阻止爷尽兴?滚!惹恼了爷,活劈了你!”
看着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麴演,前来阻止的人也知道自己现在惹不得这个此时满脑子都是鸟的鸟人,便悻悻而去。
好在蒋石劝道:“麴爷,去上面吧,上面有床榻。”
“哈哈哈哈……爷就让你看看,没有床榻,爷也能与之大战三百回合!保证金枪不倒,旗开得胜!”
“麴爷,你的体魄异于常人,怕不是将这里的姐儿都吸引过来。”
“怎的?躯体父母所给,还怕被看?就要让他们知道爷的厉害!”
“麴爷当然厉害,可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麴爷让人自卑就不好了,您赏个脸如何?”
“哈哈哈……好!我就给蒋石兄弟这个脸面!等会让她们使劲儿叫!哈哈哈……”麴演夹着两个女子,一路晃晃荡荡上了楼。
麴演上楼没多久,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坐下,对蒋石说道:“蒋兄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夯货?扫了大家的兴致。”
“夯货?可别这么说,此人乃是韩遂帐下大将,手里握着三千兵马呢。”蒋石依旧在笑,眼中却有些不悦。
那人一惊,赶忙赔罪:“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早知这样,蒋兄应该为我等介绍介绍,共饮一杯才是。”
“你想怎样?”蒋石不吃那一套,直接问道。
来人笑了笑说:“如此勇武之人,当然想结交一番。”
“麴爷是我同郡好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哈哈哈……大家结交一番,日后在长安地面上……”
“少说废话,麴爷手里有三千兵马,你能出多少钱?”蒋石打断了来人的话。
来人闻言笑了,说道:“一间大宅,五十金饼。”
蒋石心中一喜,嘴上却说:“少了些吧……”
“这是给蒋兄介绍的辛苦钱,麴爷的另算。大家认识了,不是才好共同赚钱吗?”
“好。”蒋石一口答应,又问道,“有了房子,有了钱,没有女人暖被窝吗?”
“今日蒋兄和麴爷碰过的女人都算我的,带走便是,一切我都会为二位办好。”
“痛快!只是……麴爷到底能拿多少?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每十个人,一个金饼如何?”
“这么多?若我将韩遂的兵马都带来呢?”
“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来人笑了笑,低声道,“只多不少。”
“唉!”蒋石闻言叹息一声,懊恼道,“早说该多好!日后恐怕难喽……”
“哦?可是军营出了什么变故?”
“那阎行也不知得了什么失心疯,忽然制定了许多严苛的军规,还想要练兵!”
“这样啊……”来人沉吟片刻,说道,“蒋兄放心,练兵也是要休息的,日后只要蒋兄来这里,都挂在我的账上!我就不打扰蒋兄的兴致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