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不是什么主公,勉强做个堡主也就行了。”释不遂面无表情、微一侧首说道。
“是!堡主明鉴,这些反贼成不了气候,待守信上去擒住此人,看这帮草寇还怎么逞能。”
石不遂回头一看,原来是族侄石守信,守信知书识礼,年方二十二,长石延宝四岁,生的英俊挺拔勇武过人,确属后起之秀,但一想到今日一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神色之间颇感犹豫,脑海始终游弋一丝隐忧。
“我早就说过,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不然这满山遍野,岂不都成了好汉大侠,有种的死了也是英雄,没种的活着还是狗熊,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亏你还自称石氏后人!”
崆峒道长北戴子,丝毫不留情面,出言近乎训斥,有不少人觉得他如此调解劝和,委实不像一个修道之人说的话。
众人听罢,眼睛不由自主盯在石堡主脸上,无教目光“唰”地像无数把尖刀,刺在铁石堡的石氏后人身上,也激怒了年少气盛的石延宝,一个‘大鹏展翅’落入围场中心。
众人耳鼓震动,只听到:“我来也!”
“也好!叔叔我信得过你,草头帮的老大,就交给你了。”
石延宝闻言大喜,只道叔叔是有意、在江湖豪杰面前提携自己,是以收起招式,准备退后几步。
或许是动作慢了几拍,石延宝忽然觉得颈部一丝凉气,知道背后有人动手,正欲低头前倾避让,陡感大椎穴一麻,四肢无力作为,他只好任人摆布。
倏忽之间,石延宝觉被人挟持,极速平移近四丈左右,到与铁石堡诸人前后相邻,也就在石守信右侧两三步远,一待停下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但却没有跌倒,原来是后背被人用掌力吸住。
惊骇之余,石延宝向右转头一瞧,正是崆峒派道长北戴子,只见他顺势抬起手,拍了拍石延宝的左肩,似笑非笑说:
“不用担心!小朋友,这里不会有人随便死掉的,要死也是该死的。”
这边场内荀天影和石不遂,已交织缠斗起来,三四招之内尚有礼数,九招一过,彼此已看不出丝毫谦让,显然为各自的声誉,不敢行妇人之仁,何况双方都是死对头、马虎不得。
荀天影武功驳杂以武而论,在草头帮是第二条硬汉,石不遂幼时在王宫里,也受过自称‘酒中仙’的武林高手教化,因此,两人算得上是棋逢对手。
荀天影出手诡异、怪招频繁,左右拳掌更迭,或连绵不绝,或藕断丝连,很多时候、几乎看不清人影,着实让三教九流的汉子大开眼界。
这般身手即便草头帮的兄弟,也极少见到,不由个个大呼过瘾,完全忘记了舍命的交易、血腥的代价。
石不遂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以不变应万变,也许是得高人指点,方寸之间,更显进退自如,你来我往转眼之间,双方已拆解四十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