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人不能不说话,但要视情势而定,至于何时好转,那要看你的造化,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一天。平日间这些至阴之气,被你蓄养在身体的某些角落,随你意愿、任你指使、来去自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一旦你身陷颓势、乃至于性命不保时,它也会趁机欺凌你,让你苦不堪言,所以,师父向来不赞同、我等弟子修炼阴阳之气。”
男子举止端庄温文尔雅,所言剖析清晰、极具修行至理,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便是这般,这些道理至柔何曾不知,昆仑山同行的姐妹,就有人不慎陷入魔境,苦厄相随、难以自拔。
虽然虔士元说得是实,却也好像有所指,至柔正想问他师父是谁,但一想到他说的那句‘这是属于你的寒冷’时终于忍住,然而,青年男子似乎看出她的疑问。
“你一定是想知道,我师父是谁?”
男子说完、便停住不语,转身走了几步,背手望着窗外,好像在思考什么,亦或等待决断。
过了一会儿,男子终于开口说道:
“我若不说,你一定以为我卖什么关子,我若当真告诉你,又有违门规,到头来或遭师父责怪,说我把蓬莱山的琐事……告诉一个不相干的姑娘!”
言毕无奈地摇摇头,又走到对面那幅、极具个性的画作之前,凝视半晌而后说道:
“家师姓伏,讳名天君、表字无极,外号蓬莱仙客。唉!我是他最不成器的弟子,师父多次说过,我尘缘未尽、难修真功,善恶之间我太执着,所以,也就将这蓬莱岛丢给我,说是对我的惩戒,成败全凭自身造化。”
“哦!……”
至柔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觉得他师徒间传教,颇有些不可理喻,正欲细问自己的病理,忽然寒冷弥散深入精髓,使得躯体几乎麻痹虚空,忍不住头脑混沌失忆,有些神情倦怠、昏昏欲睡。
男子业已洞悉其源,毕竟重伤初愈之人,不宜耗神费思,于是以手势打断对至柔说:
“若是饥渴了,就喝了这杯茶水,再有五六日,就可小走,一切不必多虑,过些天,我会再来看你。”
于是,男子点头转身退出。
果然,到了第六日醒来,至柔坐起不再感到疼痛,稍稍扭动肢体,亦无不适之状,遂起身下床,四处稍动走了走,轻轻吁了一口气,觉得有点渴,便又踱回床头。
床边一杯菊黄色的茶水,是虔士元前几日走时留下的,至柔初时闻着清香怡人、没有饮服,这时忍不住一口气喝了大半,顿时感到惬意,觉得自己全身已无大碍。
想起几日前虔士元所说,自己昏迷已四月有余,很是害怕师父怪罪、自己音讯不通,尤其是今日举止无碍且能行动,临窗观天,估计已到午时,正好试试先向师父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于是,至柔回到床上盘腿端坐,将太极功、天地重生功、阴阳轮回功循序运转,最后开启灵犀功,却很长时间未能找到师父。至柔觉得有些疲倦,便匆匆收功,心道待午夜子时,再报讯不迟。
至柔猜想:师父可能正在路途寻找自己,亦或是忙碌其他要事之中,不便于同自己声气相求、心灵沟通,只得暂且放过一旁。
于是下了床,缓步出回廊四下打量,透过窗看隔壁屋子,除了案台上的笔墨纸砚、和几许书籍,几乎别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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