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长泽得出一点结论,云生将安来圈得太紧了,没了本性。
于是放言,“也不要太拘着它,以免失去狼性。如今到了这里,天高地阔,你带着它多出去走走,练些本领,它该是自由的狼,也该有它自己的本领!”
云生担心安来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不想归家,又怕它逃跑,便说:“若是唤回了野性,它会跑的!”
赫连长泽停着,望着云生,问她,“你还不明白么?想逃,是因为不喜,心里若喜欢,就不会逃。与其囚禁,不若放养,让它自己选!”
这话她能体会,因为她是被囚禁一样长大的,她不喜,所以一直想逃。
那么安来呢?它会不喜她吗,也想逃吗?
赫连长泽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笃定安来不会跑!
他也担心安来被圈养失去了野性,遇到危险无法自救。
他担心,若是有一天安来要独自面对生存的时候,它生存不下去。
用过晚膳,赫连长泽回房处理事务,云生去看过凤梧一趟,才折回后院。
几日奔波,都未好好打理,她好生洗漱一番后,也在灯下琢磨医书。
夜半,赫连长泽被一团毛球弄醒了。
他本瞌睡不深,这团毛球怎么进他房里来的,他却毫无察觉。
毛球顺着他肩膀往里钻的时候,他才惊醒。
他轻唤一声“安来”,那小东西停止钻的动作,趴在他颈侧不动了,装睡!
“装睡作什么?”
他捏一把安来的小耳朵,温声跟安来说话。
“你怎么找来了,偷偷来的?”
安来拿头蹭蹭他的手心,一头扎进他颈子,蜷缩抱起自己的小手,挨着他睡着了。
赫连长泽也不赶它,就这么相依着入睡。
五更时分,赫连长泽准时醒来,今日他要去巡视各军营房,顺便突击检查大军操练的进展。
他已起身,安来眠头耷耳,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这模样让他想起云生。
他拎安来的耳朵,赶它,“快回去,陪她睡!”
安来巴眨巴眨眼睛,露出两颗小牙,蹭蹭赫连长泽的手背,缩缩脖子,然后跳出窗子朝后院去了。
他心想,真是个讨巧的家伙,刚刚露牙是对他笑么?
竟然还会笑!也不知跟谁学的!
云生醒来时,天已大亮。
心想睡得太迟了,这得改改,幸好没人管。
她自洗漱一番,刚到前院,安顺就端着一个荷包走了过来。
他向云生见礼,并将荷包递过来,如实道:“这是主子给姑娘的,说请姑娘自行安排!”
云生望着那个大荷包,问:“王爷人呢?”
安顺恭声道,“主子今日有要务,去营地了,大概晌午过后归府。”
云生接过荷包,心想,贪睡误事,早知道,她也要跟去的。
安顺还遵照主子的吩咐,给云生介绍周边的景致。
“出城十里外,有丹霞山,景致无二,姑娘可去看看。”
“城北五十里有一片草场,姑娘可去放马。”
“若是姑娘只想在城里转转,西街玉珍坊的首饰好;福同街五芳斋的糕点小食出名;胭脂水粉,芙蓉巷御容坊最受女娘喜爱......”
他说的这些,云生都不爱,生怕他一口气说到晌午,便出言打断,“大人,此去落霞山要多少时辰?”
安顺纳闷,姑娘不爱胭脂水粉吗?
于是堪堪勒住话头,细说:“落霞山还在大军驻地前方,此去,需整一日行程,姑娘莫去!”
“那王爷在哪里巡营?”
安顺闻其言知其意,便好声说:“主子爷正事一忙完就回府,这军事重地,我也进不去的!”
云生焉了,安顺都不能去,她更是去不了。
想起昨夜,赫连长泽说要多带安来出去练本领,那便去练本领吧,刚好自己也要练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