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大夫人冷静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呵……老娘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使出如此手段,我真的想不通这是为何?”
“果儿,我被下药多久了?”
“回夫人的话,也就近三个月的事。”
“噢?那倒是奇怪,为什么呢?”大夫人眉毛挑起,百思不得其解,陈果儿观察到,大夫人脸上倒没有多少伤心痛苦之色。
张言害怕母亲不开心,出声道:“娘,不要伤心,孩儿会孝顺您的。”
大夫人见儿子眼中的担忧之色,不由得心里熨帖,露出笑容说道:“我不伤心,一把年纪了,有你们我已经知足,能不能生的有什么重要。只是太过惊讶和气愤,掌管张府以来,我自问问心无愧,咱们大房一向行得直做得正,为什么还是有人不满意我们?先是言儿你被下毒,再是发现我被吃了绝子药。嗯?等等!”大夫人说到最后语速放慢,眼睛瞪大,带有怀疑的口气将两件事串在一起再重复了一遍,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见大夫人反应过来,陈果儿松一口气,她早就想到两件事情有所关联,还在想如何往这方面引导,这下不用了。
大夫人手重重一拍案几,腾地一下站起,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这背后之人真是好毒的心思!我们大房到底跟他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竟是打着想让我们大房断子绝孙,无后的打算!言儿假如中毒病逝,我又不能再生,大房岂不是没有正统的嫡子!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这是要毁了我啊!”
张言的双拳紧紧握起,他怎能不恨,恨自己无能,只会读圣贤书,恨自己单纯,原来这世上并不是一心向善,就能有好的结果。经此一事,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张言成长了,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外人。
大夫人紧紧捏着陈果儿的手,说道:“是不是二房,我与王氏妯娌多年,一直不能相处好,是不是她因为我掌家多年,怀恨在心,想毁了我言哥儿报复于我,或者说她想给她的儿子武哥儿铺路,不甘心只得二房的部分,想夺走我言哥儿的一切?”
“不,我俩斗了这么多年,孩子是我们的底线,王氏那人如此蠢笨,怎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谁,到底是谁!想要害我和言儿!”大夫人不停地猜测起来,又不断地推翻,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大猫一样。
陈果儿反手将大夫人的手捏住,缓缓进行几个穴位的按摩,边说道:“夫人,你不能这么激动,先冷静一下。”或许是穴位的按摩真的奏效,大夫人整个人松快不少,她轻拍陈果儿,殷殷嘱咐道:“你是个好的,又会医术,我拜托你,一定保护好我的苏苏和言儿。”
陈果儿的双眸澄亮,点点头,十分真切地回答道:“夫人,您放心,奴婢省得,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还有,现在府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您或许可以先从您的绝子药查起,至于奴婢这边可以从少爷中的毒查起,一旦有所线索,马上告诉您!”
大夫人点点头,听见陈果儿一口一个奴婢,她对于大恩人这种叫法听着很是别扭。于是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匣子,其实在她一听到陈果儿救了她儿子的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只见她打开匣子,取出一摞纸,一张一张翻看,终于取出一张递到陈果儿手里。慈祥地说道:“果儿,我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在外面的路边见到你,小小的人儿穿着单薄而又破烂的衣服跪在路边,让我看了很是不忍。我路过的时候,你紧紧拽着我的裙角说,夫人要不要丫鬟,求着我买了你,说是好拿着银子安葬爷爷。我想着,家里的苏苏需要小丫头,又见你可怜,便买下了你,还签了卖身契。现在想来,这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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