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梯、鹅车、木驴等攻城军械,甚至是比咱们的云车还让人头疼。”
说到这,马仙童低垂下眼眸,轻叹一声道:“即便是守城,面对蕃人也万万不能大意,更不能一味死守。”
“马将军的意思是要趁蕃人军阵不稳之时与其野战?”冯一春看着马仙童,嘬嘬牙花子道:“可是咱们全军上下的骑军也凑不出三千,这没法打啊。”
李秀波接口附和道:“不只是骑军的事,南诏那边也不是等闲之辈。
即便不与蕃人汇聚,也势必会强攻沙野城牵制我军兵力。
兵力分散之下,主动出城迎战,怕是占不到便宜。”
黎州兵马使徐庆摇头道:“马将军的话说得再清楚不过,死守并不稳妥。
蕃人还有两日后能抵达东泸水,趁还有些时间出兵先埋伏于河岸或是西山之中。
能打掉多少蕃人算多少,就算打不退,到时候也能挫败蕃人的锐气,而且对于之后的守城也更有裨益。”
“这确实是个办法。”
雅州兵马使季达捋捋胡须,眉头一拧继续道:“问题是咱们再是抓紧,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的,两天根本无法翻过西山抵达河岸。
若是在山中设伏,又无法确定蕃人会走哪条山谷,只能在能走兵的各条山谷皆设伏兵。
如此分兵,即便是蕃人一头扎进来,至多能伤其十指而无法断其一指。
不痛不痒之下,只会激发蕃人的凶性,而且后撤时也是件麻烦事。”
苴吉仁听了几位将领的话,既惊诧又疑惑。
通过商讨的这番话,就能听出这几人领兵的本事真不大。
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使君是怎么做到领着这些草包一路拿下了越嶲城的。
犹豫了一阵,揉搓了几下不停跳动的眼角,苴吉仁开口道:“从昆明军城直奔越嶲城,只有两处相隔不远的河岸适合大队人马过河。很容易摸清蕃人选择走哪条谷道。”
被罗一安排代管成都军的周口口,与苴吉仁的想法一样,觉得这几位将领确实差了些。
跨河加翻山,全是设伏的好时机,只要拼命赶路,两日的功夫完全够用了。
毕竟西山与东泸水只有百里之距离。
而且他们不好走,蕃人在河岸那边同样不好走。
撇了撇嘴,先是给了苴吉仁一个赞许的眼神,周口口轻笑道:“不要说马将军将蕃人的擅长之处讲了出来。
就算不说,也不能这样干等着。
蕃人不与南诏汇合,而选择翻山直扑而来,已经就差把轻敌两字给喊了出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重创蕃人的大好时机,不过去设伏都对不起这样的良机。
至于诸位的担忧,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就粮于敌这道理都懂吧。
而且山上的石头也是大把,你们还想准备什么?
况且杨啊烈的羌人勇士与苴鬼主所率族人,又全都是善于行走山地。
日夜兼程之下,绝对会先于蕃人赶到河岸。
所以设伏这仗,赶路苦,但打起来却香得很。”
周口口虽然官阶不如几位兵马使,但他会请雷,更是罗一的学生,可谓心腹中的心腹。
他说的话,甚至比马仙童这位军中的副手还要有分量。
因此,周口口的话音一落,众将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都投向了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