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苗头却并不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心思难保不会变得与河北那帮家伙一样。
他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有争霸的那份心。
那个位置根本就不是人坐的。
基本上到了末期是谁坐上谁销户,而且还是一销就一摞户口本的那种。
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只能是全方位的进行制度改革。
但是单凭一个人去改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首先思想上的碰撞就能把人给碾压成齑粉。
毕竟步子迈得小叫进步,迈得太大就会扯了蛋,叫找死。
另外,制度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事先需要做海量的准备工作。
光是这个活,就能把人活活给累死。
所以这种费力不讨好,甚至是死了都会被人从坟里刨出来的事,罗一可不打算干。
既然不打算干的事,就不能给下边人带有任何希望。
警告了侯杰两句,罗一为了彻底掐死苗头,故意调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性子。
治理东亭,那是因为家就在那,哪能不好好拾掇拾掇,好好管一管。
来剑南的缘由你应该也知晓,不尽心尽力做事,就容易被穿小鞋。
南疆的战事结束,我一天都不会多待,立马赶回辽东过舒坦日子。
你可别到处给我吹嘘了,那是打算想把我给累死。”
侯杰皱巴皱巴脸,叹了口气道:“属下说句僭越的话。
这世上再难的事到了您手里,也变得简单无比。
若是不这样犯懒,绝对是大唐所有百姓之福。”
罗一哈哈一笑,打趣道:“知道李林甫怎么死的吗?就是事无巨细啥都管给累死的。
我这样拼命就是为了过舒坦日子,你若是有志向,到时候给你举荐上去。”
侯杰无奈的拿着横刀胡乱扫了扫身旁的荒草,道:“我可没您这本事。
真入了朝堂,不等给百姓做些实事就会被人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罗一撇撇嘴,“原来你也知道其中的凶险啊,那还…”
“先生,等等我。”
罗一话没说完,周口口在后边大喊了一声,随后脸上带着兴奋,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
“百姓喊你几句周将军,把你给高兴成这样?”调侃了周口口一句,罗一朝着百姓那边努努嘴,“这么快就把人给安置好了?”
周口口没理会罗一的调侃,激动的直搓大手道:“那些百姓说保塞城只有二百左右的南诏贼军,台凳与苏祁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只有越嶲城多些,大概有二千左右。”
看出罗一的疑惑,周口口嘿嘿一笑,继续道:“嶲州虽说不少百姓被虏走,但也有不少逃进了山中。
南诏驻守的贼军不多,平时只窝在城内,极少的时候才出去。
百姓们小心一些,在野外还是能走动的,甚至都有人回家去看过。
几城逃散的百姓间更有联络,每月更是在山中有办一次集市,相互交换所需。”
听了周口口的话,罗一眼中猛然迸射出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