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用本国不稀奇的玩意儿换些他国的宝贝物件,已经是很赚了。
但有个前提是这些帝王不知道中间的二道贩子给翻了多少倍的利润。
当从罗一那得知将近五斤重的一匹绸缎居然能换来同等的黄金。
李隆基怎么还能坐得住,而且最关心的就是售卖的价格是不是真的会卖到那么高。
高力士虽然没提售价的事,但也没否认。而且最先说的就是与罗一所说相差不大。
李隆基怎么会猜不到绸缎真的被这些家伙给卖出了天价。
而这个结果,让他的肺子都要气炸了。
为了能够更好的通商,不但那些胡商可以随意进出大唐,进关和入市的关市税更是定的极低。
前些年更是颁布了法令,但凡是定居大唐的胡商,先是免除十年的赋税。
之后上户只需要缴纳十文,中户五文,下户干脆免收。
而缴纳的这点赋税,可以说几乎相当于无。
这样如此照顾,换来的却是赤裸裸的欺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帮胡人居然敢如此欺骗朕!”
怒喝一声后,越想越是愤怒的李隆基,又一脚踹翻了案几,“那些为官的胡人,更是有负朕心!
把他们都给朕下了大狱!还有岭南市舶司的一众官员,全都给朕押进京来。
朕要问问他们,开市都是怎么易得物,对售价真的不知晓?”
高力士一听赶忙劝道:“陛下息怒,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能将锦缎售比金价虽确有其事,但并不是所有的胡商都能做到的。
我大唐距离拂菻国四万里之遥,这么远的路途,只有个别巨贾才能做到。
而且能做到此等地步的巨贾,势力堪比河中的那些小国。
如此巨利,早就下了封口令,但凡还想走商道的胡商,没人敢将这个说出去。
况且这一来一回间,就要二三年光景,一路人吃马嚼,耗费也是颇巨。”
“即便是这样,这也不是欺骗朕的理由,况且就算耗费甚巨,余利能剩一半还是有的。
这么多年下来,我大唐不知吃了多少亏!
再有,他们怕那些巨贾,难道就不怕我大唐?”
怒吼过后,李隆基边揉着额头边在殿内踱了几步,平复了一下继续道:“朕不是见不得他们获利,而是他们不该骗朕。
这是平日里待他们太为亲厚,居然合起伙来的骗朕。
不加惩治,难解朕心头之怒。
此事交由于你,再仔细暗中查查,定要给朕个满意交代。”
“老臣领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高力士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立刻拿人,事情就不会闹得太大。
大唐这边从来没走全过商道,还不是与胡商翻脸的时候。
而且眼下最为棘手的也不是这个,而是罗一给出的难题。
应了一声后,高力士小心翼翼道:“陛下,那罗小子今日传扬此事,该当?”
放心手,李隆基重重叹息一声,“言辞虽然荒谬,却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况且不管对错,总是在想法子给大唐,给朕解忧。
比来比去,没一个能比得上辽东来的罗小子。”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李隆基又是一声喟然长叹,“让他们先折腾试试吧,日后若是发现不妥,再改过来表便是。”
迈步走到殿门前,目光向着崇仁坊的方向望了望,李隆基继续道:“明日罗一就要启程,身边没些可靠的护着可不稳妥。
待会儿你给玄礼传令,让他挑五百,不,挑一千劲卒调拨过去,定要将罗一护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