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年拿起酒杯,侧过身,以手挡脸。
楚老大心惊胆颤,“大帅,您上座吧,主桌位置给您留着。”
任南酌取下白色手套,放在桌上,有那么一瞬间——军装和长衫摩擦而过。
副官解释道:“楚老爷,大帅这几日胃不太舒服,坐主桌少不了被敬酒,在这里刚好。”
楚家大伯面色为难。
今日请客说是一聚。
其实还是为了给几个世家小年轻见面了解彼此的机会。
大家族联姻对双方都有利。
如今来的这些人里,地位最高的,当属任南酌。
楚栖年在心里悄悄吐槽。
[大伯这老小子估计只是客气而已,没想到任南酌还真来了!]
小白:[那你藏了个寂寞,现在估计已经被认出来了。]
楚栖年嘴里含着一块排骨,心里暗道:
[管他三七二十一,装傻是为上策!]
楚家大伯眼看劝不动他,噤了声,吩咐人添上碗筷。
席间气氛明显没有方才那么自在。
楚栖年拿后脑勺对着男人,扭着头就是不往那边看。
太倒霉!
不过这种相亲局,任南酌来做什么?
耳旁倏然响起一声极轻的低笑,楚栖年后脖子麻了一片。
听到任南酌问:“这排骨好吃吗?”
楚栖年装聋,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
楚肖云咬牙低声提醒他:“楚识砚,大帅在问你话!”
这下没法再装听不见,楚栖年终于舍得挪正了脑袋,把手边的排骨往他面前推。
“好吃,我家伙房婶婶烧的,这个肉一抿就掉了。”
任南酌夹了一块品尝,“手艺不错。”
楚栖年的目光不由得被任南酌薄唇吸引。
他叼着一块排骨,上边焦糖色的酱汁沾了唇。
那双薄唇开合两下,又问:“你很怕我?”
楚栖年回过神,移开目光,搁在膝头的手指攥紧长衫,不回话。
此时男人低着头注视他,眼睫垂着,瞳孔黑得纯粹:“任南酌。”
短短三个字,楚栖年听时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任大帅,您的名字我知道。”
任南酌兀自勾了下唇,嗯一声,人懒散坐着,夹一根炒油菜,细嚼慢咽。
像是真的来吃席一样,一群漂亮小姐,他愣是像没看见一般。
一位只手遮天的军阀,竟然没什么架子,手边有什么菜就吃什么,酒没怎么碰。
楚栖年也喝不了酒,顺手给自己和任南酌倒上两杯冰镇酸梅汤。
“多谢。”他声音磁且沉。
引来桌上不少小姐的目光。
楚肖云起了心思,将一缕头发拨到身前,嘴角含笑,走到任南酌身边。
路过楚栖年时顺手拿走他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酸梅汤。
楚栖年:“……”
楚肖云柔声细语道:“大帅,久仰大名,我用酸梅汤和您碰一杯吧。”
任南酌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愿和她说。
楚肖云碰壁,面色不好看,奈何大帅已经抿一口酒,这一碗她必须喝下去。
没能搭上话,楚肖云撑得不行,感觉到腰间布料更紧了点,腰间的线在崩断的边缘,只得讪讪坐回去。
“你喝。”任南酌自己那碗没碰过的给他。
又不动声色地问:“喝这些甜的,对嗓子没有影响?”
楚栖年下意识回答:“当然是没……”
话说一半,他顿住,像是受了惊的小兽,傻愣愣地瞅着面前男人。
任南酌被他的反应逗笑,懒散倚在椅背,眼神似乎在说“接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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