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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酒楼一番畅饮,中间蔡文轩试探着提起了周柳儿的婚事,薛慎一副过来人的神色道:“看上了?”
蔡文轩是个读书人,年岁虽大但还是要些脸皮,他年纪比周柳儿大了快一轮,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周家娘子蕙质兰心,我情不自禁……”
薛慎却是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场面话,你若真想娶她,也算是解了昭昭的一桩心事,她也能安心待产,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蔡文轩大喜过望,说再等一阵子就上门提亲后,又连连做了许多保证。
薛慎笑看他喜不自禁,酒杯沾了下唇,笑意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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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薛慎的承诺,蔡文轩自觉已搭上了大船,当日便递了消息去徐家,说自己次日去一趟矿上。
蔡文轩想着去一趟矿上,将动乱平息了,之后再看一看本月的帐,届时将自己那份黄金取出来,八成给秦王做投名状,余下的则用来做聘礼迎娶周柳儿,办一场风风光光的亲事。
想到娇娇怯怯的周柳儿,蔡文轩意气风发,头一回有了一种做新郎官的期待和飞扬。即便矿上还有许多麻烦等着他去解决,想起来都没有那么心烦了。
徐家人自然也暗中盯着他的动向,知道蔡文轩同秦王在酒楼开怀畅饮之事。眼下徐家兄弟同他碰面,见他精神焕发心中便暗暗冷笑。
蔡文轩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却不知自己死期将至。
这回同蔡文轩一道来矿上处理乱子的是徐家老大,他和蔡文轩,还有徐家老三一道先将几处矿上巡视了一遍。
塔塔儿山的金矿极大,经过陆续不断地开采,已有十来处矿场,共计矿工三万余人。
这些矿工都是屯兵所的青壮兵卒,原本就是听从徐家调遣,如今被安排来开采金矿,因着丰厚的工钱,一直以来也没出什么乱子。
但自从上次十一矿砸死了人,徐家老三以武力镇压无果之后,各处矿场的人心都明显浮动起来。
这些矿上都在塔塔儿山一带,有得相聚并不远。虽然徐家老三压了消息不许矿工乱传,但其他矿上的兵卒还是隐约知道了消息。
蔡文轩过去巡视时,就见有三个矿上的兵卒正跟守卫争吵。
他肃容皱眉,道:“如今人心浮动,若是让他们拧成一股绳闹出来,怕是要出大乱子。三哥不宜一味以武力镇压,最好将领头的拎出来杀鸡儆猴,然后再给那些听话的一些甜头,如今恩威并施,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做事。”
徐三郎闻言不快:“怎么还要我去哄着他们?”
蔡文轩知道徐家三郎的性子,连忙好言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等秦王离了熙州城,还不是三哥想如何便如何?”
徐三郎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道:“罢了,且听你的一回。”他拦住蔡文轩的肩膀,道:“咱们先去喝酒,喝得痛快了,再来挑几只鸡杀。”
蔡文轩自然不会拒绝,同他往矿上临时修建的落脚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