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见他坚持,这才独自下了马车。
薛慎看着她进了谢家大门,这才示意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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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下人都认识沈幼莺,瞧见她到了,连忙将她往谢清澜的院子引:“请王妃安,我们姑娘一早就盼着您来了。”
沈幼莺将寿礼交给官家,自己带着女使去谢清澜的院子。
等到了地方,就见谢清澜百无聊赖地趴在梅树下的石桌上,看见她过来,才激动地起身迎上来:“你可算来了,我都要无聊死了。”
沈幼莺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既都收拾好了,怎么没去前面?”
谢清澜闻言不高兴地瘪嘴:“我倒是去了,但那些宾客嘴巴碎的很,不是同我说起淮阳郡王府那些糟烂事,就是问我何时再嫁想给我做媒……这大喜的日子,她们是客人,我就是不高兴也只能赔着笑脸,实在烦人的很,干脆就躲到这里来了,反正哥哥嫂嫂们都在前面招呼着,也不缺我一个。”
沈幼莺被她说得发笑,调侃她道:“你怎么不把崔副使搬出来,这样保管没人想给你做媒了。”
谢清澜被她打趣得脸红,哼哼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呢,现在搬出来岂不是显得我答应了一样。”
沈幼莺笑不可抑,谢清澜见转只能堵住她的话头,拉着她略有些担忧地问起秦王的腿来。
谢清澜怎么说也是谢家的女儿,虽然平日里并不关心朝局变化,可对朝廷大事的敏.感性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在家中时她也听到过父亲和崔子尘提起过只言片语,这么连蒙带猜地也知道一些,因此很为沈幼莺担忧:“秦王那些事……你可都知道?”
沈幼莺也不想骗她,但如实说得多了,反而会将她也拖下水,因此只是含糊道:“以前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谢清澜闻言愈发担忧,只是有些话却不能说出口,只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沈幼莺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既嫁给了他,便同他是一体了,不论结果好坏,都得一起担着。就是日后不好再邀你过府玩儿了,这次寿宴我本都不想来的。”
谢清澜叹了一口气,撅起嘴巴说:“这些事情可真麻烦。”
沈幼莺笑着,没有再和她说这些烦扰的事情,拉着她道:“走吧,今日是老夫人过寿,你这个女儿总不能一直不见人影。”
谢清澜只得不情不愿被她拉着去主院。
主院里女眷们齐聚,正说着话呢,就见秦王妃和谢家大姑娘一起进来。
屋里的说话声齐齐一顿,众人目光便都落在了秦王妃身上,一时神情各异。
从前大家畏惧秦王,连带着对秦王妃也多了几分客气。可真要说起来,觉得她可怜的人还是更多。
可如今秦王双.腿不治而愈,那些同情可怜过的秦王妃的人,便有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毕竟若是官家传位给秦王,这位可就是皇后了。
倒是沈幼莺仿佛感受不到屋里怪异的气氛,笑吟吟地拉着谢清澜走到谢老夫人面前,端庄有礼地拜了寿。
谢老夫人看着她进退有度的模样,心中感慨,再看看自己的傻女儿,微微摇头,笑着吩咐下人道:“快去添张椅子,我同王妃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