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河一窒,辩驳道:“王爷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在外败坏过昭……表妹的名声?”
薛慎神色鄙夷:“你是没有,可你的母亲。陆家那些人未尝没有?”
“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摆平,还是莫要再惦记旁人了吧,平白给不相干的人带来麻烦。”
陆明河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是想到母亲的性子,他的反驳却显得心虚无力。他想起这些时日母亲常有拿女子画像来给他看,他回回都拒绝了,母亲虽没有说什么,可那神情分明是不甘心的。
而且秦王之言,显然并非空穴来风。
他绷紧了下颌,沉默良久,才道:“王爷所说之事,我回去之后会查清楚,定不会叫任何人败坏表妹的名声。但王爷总一味指责我有负于表妹,可曾反思过自己?”
薛慎饶有兴致地“哦”了声:“我为何要反思自己?”
陆明河见他神色戏谑,顿时牙关紧咬,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洗筋伐髓’之说也只能骗过愚民罢了,王爷双.腿如何好的我想众人心中都是雪亮。王爷苦心蛰伏多年,所图不小,甚至为了拉拢沈家,不惜以自己的婚事做筹码,此事还需要我明说吗?”
当初在沈家庄子上,他见昭昭与秦王相处亲昵,虽然痛苦难受,可也未曾想过再插足打扰。
他想着只要昭昭高兴就好,只要秦王能对昭昭好,他可以一辈子等着她护着她,只远远看着她,就当是为从前赎罪。
可结果呢?
秦王所展露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他对昭昭的好,不过也是将沈家同自己绑在一起的手段罢了。
秦王在利用昭昭。
而他已经负过昭昭一次,决不能再看着她被伤第二次。
想起昭昭当时面上甜蜜欢喜的笑,陆明河只觉心如刀绞,他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问:“秦王指责我对不起表妹,可你对表妹又有几分真心?表妹年幼,被你哄骗,看不清你那些手段,可旁人不瞎!你以为姨父当真会受你胁迫吗?”
薛慎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他冷冷地看着陆明河,那目光几乎要将他凌迟:“在你心中,昭昭就是那般蠢笨任人摆布的人?”
不等陆明河辩驳,他就“呵”地一声轻笑:“难为你同昭昭青梅竹马,却半点也未曾看懂过她,难怪她对你的情分也不过泛泛罢了。”
他动了怒,每一句话都带着利刃,狠狠扎在陆明河心口。
“我要图谋什么,无需利用沈家,只靠这里就能达成。”薛慎点了点太阳穴,轻蔑笑道:“我理解你追随太子,自有立场。可你该知道,我要做的事,莫说是如今的皇帝,就是太子,也拦不住我。”
若是旁人说这话,定会显得张狂。可这话从薛慎口中说出时,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笃定。
陆明河和他相交不多,可也听闻过当年元谨太子的事迹。骤然听闻他如此狂妄的话语,顿时一阵心惊。
他震惊地看着薛慎,半晌才道:“王爷志向远大,做得是诛九族的大事,可姨夫一心只想镇守边关,表妹更只是个弱质女流,王爷若当真爱重表妹,可想过将沈家和表妹牵连进来,她们会平白遭受多少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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