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郡王府余下之人,均有参与贩卖私盐,却知情不报,判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谢清澜得知消息时,正同沈幼莺在樊楼吃暖锅。
今天冬天格外的冷一些,外头又飘起了大雪,而郡王府众人则被关在囚车之中游街示众。
谢清澜一低头,就瞧见了排在第二的薛少君。
薛少君不知怎么也看见了她,抬起头死死盯着她,那眼神犹如恶鬼,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
谢清澜被看得心惊肉跳,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直到囚车走过,才收回目光对沈幼莺感叹道:“当初想同薛少君和离时,我也未曾料到郡王府竟会有今日下场。”
沈幼莺道:“小恶不惩,大恶必生。看郡王府包庇薛少君的恶行,便知其家风不正。会有今日,也不奇怪。”
谢清澜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听楼下传来一阵骚乱。
她好奇低头去看,就见一名斥候打扮的男子骑着马疾奔而来,口中高呼:“都让开,八百里急报,北戎人攻破了太原府!”
那马匹也不知跑了多久,被斥候不断挥舞的马鞭抽得长嘶一声,便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那斥候摔在道路中间,滚了满身的雪泥,连滚带爬地起来往皇宫的方向跑。
远处的崔子尘听见动静,策马上前一把将人捞上马背,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陡生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百姓们回过神来后不可置信地议论纷纷:“北戎人打到太原了?真的假的?”
“不是每年都有岁币吗?都太平了这么多年,怎么今年忽然打起来了?”
“好像之前就有风声了,但是大家都以为就跟往常一样小打小闹而已……”
沈幼莺同谢清澜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两人顿时也没有兴致再吃暖锅,匆匆分别各自回府报信。
沈幼莺匆匆去寻王德顺:“王爷呢?”
王德顺道:“王爷半个时辰前收到消息,说北戎人攻破了太原城,立即出了城。”
沈幼莺张大了嘴,半晌才道:“他出城做什么?”
王德顺略微犹豫后,还是如实道:“王爷说太原是一道天堑,如今太原府破,北戎人便可长驱直下,直抵京师。为以防万一,王爷出城做了些准备。”
“接下来京中必定不太平,王妃这些日子最好留在府中,哪儿也不要去。”
沈幼莺听得心惊肉跳:“北戎与大魏止战多年,怎么会忽然开战?”
王德顺叹息道:“上一任北戎王五月前就已去世,北戎陷入内斗,最后是四王子多雷夺权成功继承了王位。多雷是北戎第一勇士,野心勃勃,他对前任北戎王之死秘而不宣,一直反复在边境骚扰,趁着边境守军不备之下攻入……王爷说,多雷野心昭彰。绝不会甘心偏局北方草原……这次恐怕要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