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君笑着拥住她,拍着她的背哄:“别哭了,等会把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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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澜大哭了一场,将这些时日压抑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马车停在淮阳郡王府门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吸着鼻子,用帕子擦了擦脸。
薛少君打量着她,道:“眼睛肿得厉害,等会叫母亲和姐姐嫂嫂们看见,怕是又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谢清澜低低道:“我知道怎么说的,不会让母亲和姑嫂们担心。”
薛少君轻抚她的发,笑道:“我知道,谢家家风好,澜儿一向懂事。”
谢清澜“嗯”了声,同他一道下车回府。
薛少君还有差事要办,今日是知道她要去秦王府,特意将休沐调到这日陪她去,眼下还得去书房处理公事。谢清澜便独自回青松院。
半路上时,遇见了正在围炉煮茶的大嫂和二嫂。
二人打量着她的表情,关切道:“又同六郎吵架了?”
谢清澜摇摇头,闷着声说“没有”。
“还没有呢,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二嫂刘氏道:“要我说,六郎确实混账了些,怎么能用那样的手段,也幸亏你性子好,若是换个脾气大的,都要回娘家再也不理他了。”
谢清澜听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能沉默不语。
大嫂张氏闻言白了她一眼,道:“就你脾气大在这挑事,六郎和弟妹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算什么大事?”她又转头拉着谢清澜的手劝慰道:“这事六郎做的是不对,不过想想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他一时冲动也是情有可原。你可别钻了牛角尖坏了夫妻感情,也多想想六郎对你的好,你瞧瞧咱们家里,哪个郎君没有妾室庶子的,但六郎自从娶了你,可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样的郎君,满东京城打着灯笼可都难找呢。”
“我知道了。”谢清澜勉强笑了下,说:“两位嫂嫂不必担忧,我和六郎已经说开了。”
两人见状这才放开她离开。
谢清澜回到青松院,贴身女使连翘迎上来,见她神色愣愣的,有些心疼担忧道:“姑娘若是心里委屈难受,不然我们还是和老爷夫人说吧,老爷夫人那么疼你,必定舍不得你受委屈。”
她现在想起姑娘身上那些可怖的伤,还觉得心疼又愤懑。她们姑娘是千娇万宠大的,擦破块皮都没有过,却被新姑爷伤成那样。
谢清澜犹豫半晌,还是摇头道:“宫里出了那样的事,父亲定然忙得心力交瘁。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还在这个时候拿这些小事去给他添堵。”
她想起薛少君的承诺,低声道:“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