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太极殿东堂。朝堂上气氛紧张,文武大臣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如何保卫建康出谋划策。陶回说道:“自苏峻发兵以来,朝廷在建康西面多次战败。姑孰、慈湖、陵口等数个江南险要之地,已经被苏峻攻占控制。宣城内史桓彝,也战败退保广德。当下苏峻正在驱兵进逼建康,我预料苏峻将绕过重兵驻守的石头城,转而派兵绕道小丹阳攻打建康。臣希望朝廷派兵在小丹阳南道设伏,再和建康周围其他将士配合,出其不意可以击败苏峻。”
庾文君看了看庾亮,问道:“中书令怎么看?”
“石头城是建康西面的屏障。几年前王敦之乱,就是首先攻占了石头城。苏峻兵强马壮,肯定也会和王敦一个套路,陶大人不必说了。”庾亮不耐烦地说道。陶回听了,无奈地摇摇头。
王导说道:“上次如果听从陶回和孔坦两位大人的建议,苏峻可能已经被击败,不可能嚣张到现在。苏峻狡诈多谋,机智多变,完全有可能绕远道渡过秦淮河,从小丹阳进攻建康。”
庾亮看了看王导,说道:“我意已决,王大人不必说了!”
庾文君是庾亮之妹,司马衍是庾亮外甥,庾亮是朝廷的决策者。不管是陶回、孔坦、谢裒还是陆晔、陆玩等人,都毫无办法。
卞壸出班说道:“王大人,如果苏峻能这么想,当然是好事情。不过这些日子,王大人前来参加朝会的次数,好像不是很多。陛下登基时,王大人就因病没有来。还是我提出这件事情,朝廷派人把王大人请来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不过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经常不来上朝,郗鉴大人去徐州刺史任上,王大人却能前往送行。可见在王大人心里,朝廷连一个私交都不如。”
听了卞壸的抢白,王导无话可说。只是看了看卞壸,抱了抱拳。卞壸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侍中阮孚出班奏道:“太后、陛下,臣在朝中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闻广州刺史刘顗过世,臣想请求朝廷前往广州,为守卫南方疆土尽一份心力。”
庾亮看了看阮孚,说道:“当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苏峻眼下就要攻打建康。在这个时候,阮大人怎么能离开朝廷呢?”
王导说道:“陶侃大人在广州刺史任上多年,广州、交州还算平妥。自陶侃大人转任荆州,这几年南越国的一些残余势力蠢蠢欲动,惹是生非。所以朝廷应除授阮孚大人为都督交、广、宁三州军事、镇南将军、领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假节。”
庾亮当然知道,阮孚作为昔日“竹林七贤”之一阮咸的儿子,放荡不羁,嗜酒如命,又是“兖州八伯”之一,也只好点头同意。
阮孚给庾文君和司马衍跪倒施礼,回家准备赴任广州的事去了。看着这位囊中羞涩、金貂换酒的名士,很多人摇头叹息。
朝堂上刚安静下来,外面有个神色慌张的探马进来了。这个探马是王导派出去的,他来到前面给庾文君和司马衍跪倒。探马站起来,把一个折叠着的布帛递给王导,然后拱手施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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