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郭璞端起酒樽自己喝了一杯,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羊曼、谢鲲感到奇怪,于是谢鲲问道:“郭公何至于此?”
郭璞擦了擦眼泪说道:“不管王敦多么自负,他一定会身败名裂,而我一定会死于王敦之手。你们二位都可以看到王敦身败名裂,我是看不到了!世事难料,世事可料,世事无常啊!”
听了郭璞这些话,羊曼、谢鲲不住地摇头叹息。谢鲲说道:“郭公,你有通晓天地之才。既然你能测命、算命,就不能改命?”
郭璞苦笑一声说道:“一个人的命运是定数,从出生之日就注定了。任何人包括帝王将相,谁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三位大人,你们吃什么饭?有现成的面条汤。” 这时一女佣上来问道。羊曼说道。“给我们来三碗面条汤,来六个烧饼。”
“好的,一会儿给你们端上来。”女佣说完下去了。
喝完面条汤,三个人准备下楼。羊曼拿起桌子上的酒坛子,轻轻摇了摇,笑了。郭璞、谢鲲在前面,羊曼拿着酒坛子跟在后面。三个人来到结账台前,谢鲲算还了酒钱、饭钱。出了望江楼,郭璞回头一看,乐了:“羊公,你还没有喝够?”
“这个酒坛子,其实是给王敦和他手下人看的。”羊曼说道。郭璞和谢鲲相视一笑,三个人回到武昌刺史府议事厅。
王敦正和几个最亲近的手下商议军情,见郭璞等三个人回来了,站起来迎接。王敦笑容可掬地说道:“三位名士在外面吃的?”
王敦说着,拱手施礼。三个人还礼,然后找座位坐下。刚坐下,羊曼就打开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气。王敦脸上没什么表情,下面十来个参军、部将,都投来惊诧的目光。钱凤说道:
“羊长史,在外面没有喝够?没有喝够晚上我请你们三位。”
“多谢钱参军盛情,不是没有喝够,而是酒坛子里还有酒,为什么扔掉浪费了呢,不如灌到肚子里合算。”羊曼说完,又是一口酒,然后把酒坛子放在几案上,闭上了眼睛。谢鲲见状,也如法炮制,拿起酒坛子喝了起来。每喝一口都要说一声:“好喝!”
王敦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不耐烦,他知道羊曼、谢鲲嗜酒如命。王敦看了看下面的人,目光停留在郭璞身上。王敦说道:
“郭先生,几天后我们就要发兵建康。为了鼓舞士气,今天晚上在议事厅,我要大宴在武昌的长史、参军、部将等诸公。明天开始,各个军营设流水席,让下面的将士们尽情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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