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不言不语,若非是她,云梦泽不会遭逢大难。
云梦泽还是当年的云梦泽,鬼谷子还是当年的鬼谷子,徐福,也还是山中的徐福。
倘若没有缘起,便不曾遇见,不曾分别,不曾重逢,不曾发生一切。
可是,究竟是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呢?琳琅当然感到幸运,然而于他而言,却是未必。
琳琅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攥紧徐福的手,徐福内心深处的激荡,终于得以慢慢平静。
庄周曾经梦蝶,不知自己是人还是蝶,徐福也曾经做过许多梦,大概也曾混淆过真实与虚幻。
也许一切都是真的,也许一切都是假的,无论真实还是虚幻,这些都是已然经历的,是已经留下痕迹的,谁又敢说梦境不是真实而是虚幻呢?
真实,也许是随着意志而转移的。
身在梦中,梦就是真实,身在此间,此间就是真实,其它都是虚幻。
凡是真实,皆不可辜负,凡是虚幻,皆可舍弃。
徐福重新振作起来,趁着洞外尚且明亮的月色,打扫出一方石坪,暂且作为二人的落脚之地。
第二天天明,徐福开始整理藏书洞大火过后遗留的狼藉,藏书洞很快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让徐福感到欣慰的是,他在洞中的石缝中还找到了几片残留的书简,尽管内容已经残缺不全,但已经弥足珍贵了。
徐福将这些残卷小心收集起来,预备闲暇时再将这些残卷补充完整,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有很多,需得一一完成。
首先,他需要建造一座新的房屋。
房屋不会凭空变出来,想来当年鬼谷子寻得此处秘境时,此地也是一无所有的。
往后数日,他都在忙忙碌碌的搬运石块、砍伐林木。
石块堆砌为台基,林木横竖为柱为梁,很快一座崭新的房屋框架便初具规模,它坐落于茅屋原址之上,虽尚且无墙无顶,却要比以往的茅草屋更高更大。
显而易见,徐福不想原样复制从前那座茅草屋,过往八百余载,云梦泽一成不变,不幸毁于一旦,如今破旧立新,恰如其分,也恰逢其时。
从前的茅草屋不够美观,也不够宽敞,更谈不上坚固,徐福在山中时时常修补,然而修修补补却总有缺陷,因此,他希望建造的,是一所更美观,更宽敞,更坚固的房屋。
美观与宽敞都不难做到,无非多费时日多花心力,困难在于如何做到坚固,草顶泥墙再如何用心堆垒搭建,也很难长久经受风雨的侵袭。
砖与瓦是很好的选择,然而云梦泽地处偏僻,归服自然,何曾有过砖瓦?
从前没有,以后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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