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也挠了挠头诚实说道:“总得有证据才好,我也一直不愿怀疑你。”
须卜图笑声变得阴阳怪气,犹如吹过戈壁的风发出的声音。
“呵呵呵,谢谢您的信任,如果换做别人,我可能活不到现在,不过,现在是你要死了。”
徐福道:“你不出现我也会死,而且好像快死了,为何不再忍一忍?”
须卜图身体大幅度前倾,像是鞠躬,又像是听不分明而做出的反应。
“我相信你是为我考虑,但现在你更应该为你自己考虑。”
徐福疑惑问道:“考虑什么?”
须卜图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阴冷说道:“也对,这时候你再考虑已经晚了。”
“你下了毒?”
“是的。”
“何时下的?”
“那晚你自龙庭归来,你说要喝酒,而我就在你身旁,真是千载难逢,我本以为你会无声无息的死去,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不知你还能活多久,我当然不能让你活着回到王庭,所以现在我来取你的命。”
徐福下马,这意味着他放弃了逃跑的唯一机会。
“无论怎样,不要欺骗我,与我说实话,为何要杀我?”
须卜图的止了笑意,止了愤怒,难得像寻常一般说道:“因为你是左贤王,你要替整个匈奴来做选择,可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左贤王吗?你真的以为你有资格替匈奴人做选择吗?”
从须卜图的声音听来,完全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恶意,似乎是单纯的询问。
徐福无力的说:“我从来不想做左贤王。”
须卜图说:“也许你没想过,但现在你就在这个位置上,谁在这个位置上,我就有理由灭了谁。”
这大概就是怀璧其罪吧,这大概就是树大招风吧。
“如果是察翰呢?”徐福忽然问道。
如此一问不是求饶,不是拖延时间,而是一种期待,他对视他为仇敌者的这种期待很难被人理解,也或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有,就像他对孛秃噜抱有的期待,他对须卜图也抱有期待,须卜图将他视作仇敌,然而与察翰情同手足,他很想知道,须卜图面对看重在乎的人该如何选择,也想借此唤回他的理智。
须卜图犹豫了片刻,不过很快又大笑起来,肥大的脸上五官因为剧烈的颤抖开始扭曲,最后他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连他也欠我的。”
徐福又问:“单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