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反而问:“将军的摔伤,好了些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察翰感动不已,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曾想左贤王还惦记着,徐福也并非有意笼络,东胡之事已然解决,说与不说,何时说都不打紧,这的确是他目下想要关心的问题。
察翰与须卜图二人予他助力极多,他自是感激,然而身无长物,也只有只言片语聊做谢意。
察翰站起身拍了拍厚实的胸口说道:“多谢大人挂念,末将已然痊愈,现在至少能打五个。”
徐福点了点头搁了酒碗,微笑表示认同,须卜图眼角余光微瞟,未见徐福流露其它异样,也终于宽心,他“呵呵”一笑打趣察翰道:“老了就是老了,还逞甚英雄,可曾记得当年你单骑闯入数千人敌营,一人一马闹得敌营鸡飞狗跳,那时是何等英武无敌?”
须卜图诉说着察翰当年的英勇,若是放在平时任何一个场合,察翰都会开心的合不拢嘴,然而此时说出来,似乎就是拆台了。
须卜图的意思明显就是——
当年你能单骑入敌营,现在只能打五个,这难道不是不中用了吗?
察翰横了须卜图一眼,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没好气的对须卜图说:“你个死胖子!你有能耐你去打十个去!”
须卜图毫不示弱说:“你也是个死胖子,而且还是个老了的死胖子!”
眼见二人真真假假相互揭短,徐福在旁静静看着,不想打扰,也有些羡慕。
知己难得,如他们这般的知己,就更难得,这让他也想起了一些人。
二人自有分寸,笑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自不会无休无止,察翰最为关心的还是徐福此行的结果,撇他开须卜图的纠缠问道:“大人此行可有凶险?”
徐福坦白道:“随着东胡王走了一些路,看过一些东西,说过一些话,东胡王答应了我的要求。”
徐福说的不够细致,但是给出了一个结果,他所做之事,虽然表面是为匈奴人争得了最大的利益,但根本目的却不是从匈奴利益出发的,所以,他觉得过程无甚可说,他也不想说的太过明白。
仅仅是一个结果就够了,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不想可知,匈奴得到的最大好处不是占据了东胡的土地,而是东部存在了几百年的边患,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匈奴再也不用被东部的东胡所牵制了,如此一来,匈奴便可以集中力量,去扩张更多的领地了。
或许是因为震惊,或许是认为不可思议,察翰最开始不是兴奋,不是激动,而是有些彷徨,他不知眼前此人有何神通,竟能兵不血刃拿下一座城,继而拿下整个国,这是单于都不曾做到的。
回首过往,匈奴人在夹缝中艰难生存,攻伐别人,也被别人攻伐,匈奴从来都不是这片土地上的强者,而现在,这些艰难都将一去不复返。
未来的匈奴,将是何等繁荣昌盛的景象?匈奴毫无疑问会成为这片土地新的领袖。
现在,所有的匈奴人,都要考虑如何做一个领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