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秃噜说罢伸手探了探面前的虚空道:“你看,起风了,不久会有更大的风到来。”
徐福走动了两步,果然这一动之下,发丝被一阵从北方而来的风吹乱了。
这风自东北来,虽很微弱,但明显带着强有力的后劲。
所谓一叶知秋,这一阵风便如同秋日里的第一片落,可以想见深秋到来时又该是何等景象。
现在他脚下的冰雪都被压的很实在,甚至于凹凸不平处有些硌脚,被风吹起阵阵的凉意开始侵袭自己的腿脚。
孛秃噜所说的确是事实,没错,寒冷正是他们面临的首要问题,而且急需解决,因为要起风了,等风来时,这里会更冷,孛秃噜一定也知道风要来了,这个时候的风,是他最大的依仗,甚至要大于他手中掌握着二十万东胡士卒。
徐福沉默却并未松口,察翰和须卜图听罢,都舒了一口气,现在情形对于匈奴大军来说罢兵言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违背了最初制定的攻略,但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更好,况且,这罢兵言和是东胡人先提出,匈奴亦不算战败,待到避开这场风雪,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也是可行的。
想到此处,察翰与须卜图竟是看眼前这个小个子东胡人顺眼起来,就像是看一个雪中送炭的人,再看徐福时,二人对徐福都报以某种难以抑制的期待。
徐福心如明镜问道:“你有何条件?”
“当然,我有条件,匈奴需每年例行向东胡进贡牛羊马匹各五千,并且将天女安全送至东胡。”
察翰与须卜图大惊,每年匈奴各部所产牛羊有限,养活本部子民都捉襟见肘,而马匹拢共加起来也不足三万,尚且无法满足本部的需求,现在要分与东胡一小半,这又如何使得?
更别提将天女送往东胡,归根结底他们便是因为不肯如此,才会兴兵讨伐,倘若徐福应允,那便是承认了匈奴的懦弱,这无疑是匈奴莫大的耻辱。
决策权在徐福处,他们二人眼中的期待顷刻间荡然无存。
徐福问:“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孛秃噜笑着反问:“你以为你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徐福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
徐福依旧微笑着,似乎他脸上天生就是这样的表情,除了平淡的笑意永远都不会再有其它变化一样,他的笑很温和也很干净,不似掺杂了许多心机的样子,这更让孛秃噜捉摸不透。
“啊?”
孛秃噜没听清,或者说是没明白徐福话中的意思,他没有等到想象中徐福的妥协,反而等到这样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来。
孛秃噜吃惊问道:“你们要战?”
徐福道:“我们当然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