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福对整个匈奴的肯定,不同于以往她听过的虚有其表的虚伪奉承。
朵儿此时此刻连眼眸里都带着淡淡笑意,徐福表达自己的方式很特别,恰恰她能够理解。
他给他匈奴人定义很特别,看待他们的方式也很特别,他的目光似乎闪烁着不似人间的光芒,但反射出来的却都是人间的影子。
就像是虚无缥缈的梦幻场景,又能在现实中看得见摸得着,既虚幻又真实。
他的胸腹间,应该是装着一个海洋的。
这海洋也应该是没有界限的,就像她能清晰感受到这个世间所有的事物在他心中没有界限一样,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的母亲,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徐福与母亲的不同在于,母亲拥有太想达成某种目的执念,因此让人费解,让人不敢靠近;而徐福并无这种目的,他似乎对人间没有爱憎,或者说,他对人间所有的事物的爱憎均等。
这般的淡泊宁静、沉默不语,竟会让人欲罢不能的渴望亲近。
其实,徐福对人间所有事物的爱憎,也并非完全均等,因为至少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正是这样的例外,让他看起来不那么超然物外,也正是这样的例外,越发让朵儿为之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此时心绪便如同一个多情的男子,看到了一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翩翩起舞,只觉得风情万种,说不清的妩媚动人。
母亲与徐福,二者之间更加重要的区别是,徐福对待人世种种,似乎比母亲更加认真,也更加专注;对于这个人间的一切既融入,又超脱。
他似乎不属于人间,又实实在在存在于人间,而母亲只是爱人间,却好像从来都不属于人间。
在她那里,没有谁是例外的,包括父亲、也包括自己。
徐福到底是如何同时做到融入和超脱的呢?
朵儿以为,这二者明明是相互矛盾,不可并存的。
或许是错觉,她认为徐福与众不同,与他在一起时自己也变得与众不同,他正在潜移默化改变着自己。
他是一束光,而她就像是追着那束光一个人,这束光把她照亮了,也连带着照亮了她所感知到的一切事物。
她身边的一切虽然都不曾发生改变,但再看之时,却多出了许多新意。
她忽然惊喜的发现,她再看原本存在的事物时,看到了自己以前不曾看到过的景致,例如看花更红,看草更绿,看天穹更加清澈。
表面上徐福是再普通不过的,然而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是长久,便越会感觉到他的特殊。
他的有些思考,乍觉毫无意义,但细细想来却不可缺少,他的特殊在于,他的思考起源于人间的细微末节,在他的思维里又重塑成了千姿百态的新模样,这又使得徐福思维里生出的千姿百态,便给了她无限惊喜、无限诧异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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