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说道:“有如此宝物傍身者,绝非凡人,吾姑且凭它信你一次,但也许此物是你偷来骗来抢来,想要取信于吾,你还要拿出一些别的东西。”
单于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要告诉徐福他的这信任也是暂时的,如果不能得到他的认可,徐福依然难逃一死。
面对威胁,徐福却不害怕,单于想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难能可贵的是得到一个有价值的人,如他所看到的匈奴人,他们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他们很珍惜所得到的每一样东西。
头曼也是如此,现在头曼对他还保持着期待,只要自己对单于有一点价值,就足够活命。
徐福不慌不忙,朵儿却是有些忐忑。
徐福虽然凭借着一枚符印,得到了父亲的信任,接下来,徐福又该如何才能让父亲真正放下戒备之心呢?
徐福微笑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闭口不言,他此时很有耐心。
必要时刻,需要必要的耐心,就像是一个怀揣重宝的人,急于展示自己的宝贝,反而会让人产生怀疑。
徐福向来坦诚,但他亦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坦诚并不适合所有场合。
以往的那些日子里,他自幽若处学到了一些为人处世的世故,虽嫌圆滑,但却实用。
此时单于有意试探,这些世故,恰逢其时。
头曼能够成为整个匈奴的“撑犁孤涂大单于”,自然目光锐利,他一眼便看出徐福的用意。
一挥手,近旁的匈奴武士替徐福松了绑,徐福需要他的一个态度,他也愿意给他这个态度,当然,如果他能物有所值的话。
徐福解除了束缚,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先是对朵儿微微一笑,而后再对头曼行礼,态度谦卑至极,但是他开口说话,却让人觉得一点也不谦卑,似是有意卖弄一般。
徐福平心静气说道:“我这里是有一些有利匈奴和单于的东西,但不知单于究竟想要什么?”
头曼道:“你倒是好不谦虚,你连吾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竟敢说来帮我?”
徐福道:“我当然知道单于想要什么,不过所求,也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有远有近。”
头曼饶有兴致问道:“大小如何?轻重如何?远近如何?”
徐福道:“你我二人所思所想自不相同,我只是不明白在单于心中何为‘大’,何为‘小‘,何为‘轻’,何为‘重’,何为‘远’,何为‘近’?”
头曼摇头道:“如此,便有些故弄玄虚了,匈奴人不喜弯弯绕绕,吾的耐心,不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希望你能珍惜。”
徐福道:“那便说一些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的,在单于心目中,匈奴如何?”
头曼道:“匈奴很好。”
徐福瞳仁微缩再问:“有多好。”
头曼干脆道:“兵强马壮,草盛羊肥。”
徐福笑道:“可是在我看来,匈奴全然不是单于所说的那般,我眼中的匈奴不像它的外表看起来那般强盛,不仅不够强盛,而且积弊重重,倘若这些问题无法解决,匈奴距离生死存亡的关头,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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