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道:“我忽然觉得,有些事应该去面对,而且,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徐福问朵儿:“你真的知道匈奴的王庭在哪吗?”
这不是质疑,而是他隐隐察觉到朵儿与匈奴王庭之间,或许有些特殊的渊源。
也许是已经打定主意,朵儿一瞬间甩脱了方才的失落歉疚,得意的点了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可是叫做挛鞮朵儿。”
徐福只记得她叫朵儿,却不曾留意挛鞮朵儿的姓氏,朵儿忽然强调了这个姓氏,那么,是否证明匈奴王庭一定与这个姓氏有关呢?
朵儿回过头,看徐福满脸疑惑的神态,不忍心再让他费力去思索,于是问道:“你可知道匈奴的单于叫做什么名字?”
徐福老实说道:“我只知叫做头曼单于。”
朵儿想起什么说道:“前次忘记告诉你,匈奴王庭所在叫做头曼城,是以头曼单于的名字命名,还在我们现在位置的西边,你可知道头曼单于的姓氏吗?”
徐福摇头,这在朵儿的意料之中,中原人不了解匈奴,正如匈奴人也不了解中原人,他们之间不仅隔着辽阔的荒原,更隔着世代的仇恨,他们都是不屑于了解彼此的。
朵儿说:“头曼单于为‘挛鞮氏’,他的叫做挛鞮头曼,因此挛鞮这个姓氏,正是匈奴王族的姓氏。”
“你竟是匈奴的王族!”
徐福顿时惊讶错愕不已问道:“你与头曼单于又是什么关系?”
朵儿呵呵笑道:“匈奴撑犁孤涂大单于,正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头曼单于,你现在该知道为何我会知道匈奴王庭在哪了吧。”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徐福心里感叹道,朵儿竟然是头曼的女儿、匈奴的公主!
不过惊讶之余,他也是欣喜不已,原来自己还愁于无法寻找到匈奴王庭,如今朵儿在旁,见到单于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或许,朵儿能够帮他从中斡旋,与匈奴达成既定协议,也似乎看到了希望。
此时徐福依然不解,匈奴公主是何等尊崇的地位,又怎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荒漠之中呢?
其实他已经在方才朵儿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方才难言之隐或许便于此有关,他本不是刨根问底之人,但也能看出朵儿是在故作轻松姿态。
她还不是那么善于伪装,所以徐福能看到她极重的心事,朵儿于他有大恩,他自然是知恩图报的。
徐福思考了片刻说道:“此地距离王庭遥远,你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此呢?”
朵儿开心的笑道:“当然是为了遇到你啊!”
徐福却笑不出来,他严肃说道:“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我或许帮不上你,但我在你身边至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如果能够带给你一些安慰,我也会觉得欣慰。”
朵儿眯着眼睛笑了笑,她已经许久不曾感觉到这般的温情了,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朵儿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罢了,我本不愿将此事说与你,但想来以后也瞒不住,我之所以孤身离家,是因为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