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幽若以袖遮面,芷兰则低头无语,真希望这二人是真的会错了徐福的意,她们自然比谁都明白徐福的好心,只是这好心有时候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再说,徐福这根木头,哪里会附庸风雅,恐怕在他看来,酱肘子、卤牛肉可能就是世间最好、最贵的吃食了。
荆高二人应徐福的要求,没点酱肘子和卤牛肉,多是点了不少名字听起来了十分风雅的素菜,这些素菜的价钱是酱肘子和卤牛肉的数倍。
如果徐福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酱肘子和卤牛肉了。
美酒佳肴陆续都端上前来,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几人的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幽若煞是喜欢音律,今日当街听得高渐离奏了一曲,对高渐离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钦佩不已,与高渐离闲谈甚欢,高渐离谈起音律,也是滔滔不绝。
芷兰倒是不在意这些,有酒便好,时不时与几人推杯换盏乐在其中。
荆轲不知不觉间便沉寂下去,与先前醉街头初遇时的狂妄不羁,简直是判若两人,甚至不如来时那般大方爽利,大概是这会儿清醒了行为拘束了许多,也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总之是闷闷不乐,大多时候只是低头闷声喝酒。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高渐离,或因酒意激发,他比来时弃了些拘谨,越发儒雅大方,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不愧为燕国名仕。
徐福方才喝过一大碗面汤,并不觉饿,也没那么多话要说,若非是幽若芷兰有意蹭酒,他断然是不会接受邀请的,因此大多数时间他只充当一个旁观者,撑颌于案看着四人嬉笑,倒也乐在其中。
徐福并不介意别人忽略他的存在,反而还十分喜欢被人忽略。
高渐离没有忽略他,这或许是因为他邀请三人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也或许是因为他总是觉得这个惯常沉默的男子与众不同、深不可测。
高渐离与幽若等人饮过几樽之后,借着酒意对徐福说道:“乍见福兄,便觉气度不凡,福兄久不言语亦不举樽,是否觉得我二人身份低微?”
徐福有些惶恐,荆高二人盛情相邀乃是好意,自己接受了邀请却一时疏忽竟不曾与对方同饮,这确是有些怠慢了,于是他站起身抱歉说道:“高兄误会了,高兄一曲出则万人空巷,在下极为倾慕,自惭形秽之下难免拘谨。”
徐福终于开口,并非刻意奉承,高渐离有些得意,摆手谦逊说道,某徒有虚名,不过是众人捧场罢了。
徐福微笑道:“高兄太过谦虚,我眼见之下高兄春风得意,人生如此当真是快哉,在下甚是羡慕。”
高渐离回应道:“某能在乱世欢乐自在,也都是众人赐予,某别无所长,唯有精通音律,也唯有以音律回馈大众厚爱。”
高渐离撇下幽若和芷兰二女与徐福交谈已有一阵,二女有些不喜也都十分困惑,方才还对自己二人万般殷勤的高渐离不知为何,忽然就不再理会自己二人,反而要与那木头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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