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大漠风沙吹进了临江小筑;仿佛江山开出了似锦繁花……
极致的粗犷与极致的优雅丝丝入扣、浑然天成,更是说不出巧妙。
粗犷的歌声好则好矣,然而毕竟是突如其来,无形中是打破了原本的那个音律世界的。
许多人都被这无端而来的声音惊醒,就连高渐离手下也是微有停滞。
高渐离也是眉头微微一皱,手下未停,只是琴音微转继续弹奏。
场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冠邋遢不整之人大摇大摆而来,紧接着大摇大摆踏上了戏台。
他手提酒壶、坦胸露乳,口中也还不间断的唱和着,间歇又抱壶狂饮,手舞足蹈之态引得围观之身哄然大笑,此人依旧旁若无人,只顾自己歌唱跳舞,好不狂妄洒脱。
“哈哈哈哈哈哈……”
此人一时放声仰头大笑。
“呜呜呜呜呜呜……”
此人一时又低头悲愤哭泣。
这一悲一喜的快速转换,实在是夸张至极,莫不是此人在哗众取宠?
抚琴的高渐离眉头皱的更深,然而此人来时这一曲将将开始,他不愿因此而中断,虽然是不堪其扰却也耐住了性子。
终于这一曲就要结束了,高渐离终于抬起头愤怒的看向来人。
高渐离不识此人,徐福和幽若也不认得此人,但是从身边人的议论中得知此人倒也是这蓟城数一数二的名人。
此人在这蓟都街市间混迹久了惯常泼皮无赖,然而却又没什么坏心眼儿,只是行为举止怪异,蓟都城中百姓对他此时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若是平日里遇到避而远之也就是了,别看此人疯癫邋遢,背后却有一座极大的靠山,因此在他上台之时无人敢于阻拦,谁也不想多惹麻烦。
高渐离奏完最后一个音符,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怒目而视,而那人却视而不见,歪着头颅、斜着眼睛,一副懒散之态似笑非笑看向高渐离。
无端被人扰乱,高渐离自是气愤,况且他视音律为生命,更是不容旁人亵渎,高渐离正要发怒,那人却笑着说:“阁下当真是高人啊,阁下妙手之下,音律和谐如行云流水一般,实在是让在下听得酣畅淋漓,不由高声而歌,还请阁下莫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字字奉承之言,况且听那人所言是为自己琴声优美而失态,这倒是让人听得极为受用,于是也陪着笑说:“阁下过奖,某一无所长,唯有精通音律,以此勉强养家糊口。”
高渐离想了想又说:“我听阁下附和音律而歌,与某所奏之曲暗合,阁下莫非也懂音律?”
那人点头笑道:“略知一二而已。”
此时他还是摇摇晃晃,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众人原以为二人会发生冲突,却看到此时二人客客气气,倒也是喜闻乐见,毕竟难得见一次高渐离闹市弹奏,还希望高渐离能多停留一些时间。
高渐离拱手施礼说:“如此还望多多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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