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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徐福幽若二人终于到达燕国境内,燕国苦寒之地,到底是要比其它更寒冷一些。
远方有些翠色,但看脚下却依旧贫瘠,只觉得四下萧索空旷,也不见太多人迹,一阵风来竟然还是有些刺骨,再往北走更是寒冷,明明是晴天,太阳好像没有温度一样,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越来越靠近燕都蓟城,人迹倒是多了些,路上行人往来,倒也给这苦寒之地,增添了些人气儿。
马车停在燕国蓟城外的郊野,远方的蓟城向他们展示的,不是一座古老城池的坚韧和厚重,更像是一位拄着拐杖枯槁瘦削的老者。
城墙上的凹陷和裂缝清晰可见,城楼残破不堪,箭楼摇摇欲坠,垛口参差不齐,就连城头的旌旗也大多风化的成半截……
燕国向来都是一个保守的国度,在变法的浪潮席卷列国之时,它依旧无动于衷,放弃了成为强国的良机。
它恪守成规,因而忍饥挨饿被动挨打,这是一种美德?还是一种腐朽呢?这是值得赞美,还是值得唾弃呢?
时间最终还是给出了结果,这大概是一种傲慢自大和自以为是。
眼前的城池,也是一座保守的城池。
保守到忽视时间的流逝和季节的变化;保守到糜烂腐败而不自知。
燕人亦是如此保守,保守到以为自己依然年轻、依然强壮、依然没有发现在寒风中艰难前行的同胞一直在瑟瑟发抖。
幽若已经穿上棉衣,徐福却依然是那件布衣万年不变,似乎也感觉不到了气候的突然变化,因为他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而忘记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徐福忘了,幽若可是没忘,她早早便将一件棉袍披在了徐福身上,使得徐福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不至于冻僵。
马车进城后放缓了速度,沿着街道缓慢的走着,前方忽然变得拥挤不堪人头攒动,拥挤的人群将徐福和幽若向前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
幽若诧异,即便是在秦国国都咸阳这般热闹的地方时,也未曾遇到这般拥堵的情况,这燕都蓟城又是因何会出现这般情形?
是发生了战争?还是王宫某位大人物不幸离世?
这些都不是,幽若猜错了,她下车经过打听才知,原来是在前方燕国有名的琴师——高渐离,正在戏台献艺。
幽若不知高渐离是谁,又是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高渐离此人在音律方面造诣极深,尤其擅长击筑,在燕都蓟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样一个深受民众爱戴的音律大才,难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击筑技艺,燕都蓟城民众闻听之后,怎能不纷纷赶来此处观瞧呢?
幽若回到车上对徐福说道:“先生,前方道路拥挤难以通行,我们换一条路吧。”
徐福点头,然而此时马车又被后续而来的人群挡住,竟是连调头都难,马车再也寸步难行。
徐福不得不下车,同时也被街上蜂拥而至的人群所震惊,他疑惑问道:“他们为何如此?”
幽若道:“他们都只是为了看一个叫做高渐离的人,听说这个人音律造诣极深。”
“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