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在滹沱河北岸做足了暂时观望、随时准备渡河的姿态。
军报呈到桓崎手中,桓崎轻易驱马来到滹沱河南岸,眼见一面帅旗高高耸立在赵军营头,赵军一面加紧修筑沿河工事,一面又在河畔预备渡河舟筏。
桓崎观看良久,最后摇了摇头,心中不安骤然加剧。
他期盼赵军渡河,然而如此明显的渡河姿态,似乎是在掩饰什么,到底赵军在掩饰什么呢?他一时没有丝毫头绪。
徐福如此动作,便是要让秦军统帅起疑心,他的目的达到了。
桓崎有些举棋不定,倘若赵军的动作中当真藏有猫腻,如此便是故弄玄虚,如此正是秦军渡河一举拿下赵军帅帐的大好机会,然而要是赵军是以此诱使秦军率先渡河呢?
身旁裨将不解问道:“如今李牧妄图过河,如此正中大将军下怀,大将军还在忧虑什么?”
桓崎一贯冷眼以对裨将说道:“白痴!现在赵军只是做出渡河姿态。”
裨将又道:“我军不如率先渡河。”
桓崎依旧没有好气说道:“本将若是想渡河,早就渡河,何必还要等到此时?”
裨将不卑不亢道:“当真不知道大将军是如何思虑的,要是末将,早在发现赵军时,便已经渡河与之决战,哪里像现在这般一拖再拖。”
桓崎面色阴翳问道:“你在质疑本将?”
裨将道:“末将不敢。”
这语气里,分明就是不服。
桓崎道:“虚伪!滚蛋!”
裨将道:“末将不滚,此处距离赵军大营近在咫尺,末将还得保护大将军,不然阵前失帅,我等都得死。”
桓崎双拳捏紧,裨将看得分明,还未等桓崎出手,便躲出老远。
裨将隔着桓崎打不到的位置问道:“大将军可要召回分散出去的大军?”
桓崎虽然想揍裨将,但也懒得走动去追,况且去追打一个裨将也有失将帅风度,于是他停在原地回答道:“召回。”
裨将又问:“大军召回,将安置于何处?”
桓崎指了指河对岸那面迎风招展的赵军帅旗道:“那面旗在何处,我大军就在何处,不过……宜安还需再加强防卫。”
裨将道:“宜安有守军两万,眼下赵军主力皆在于此,应当无忧。”
桓崎道:“再增兵一万。”
裨将道:“是。”
……
令出即行,司马尚率领灵寿城的赵国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绕到井陉背后,骑兵主力渡过滹沱河上游后,行动如排山倒海迅捷有力,顷刻之间便至井陉。
井陉乃是伐赵秦军的唯一粮道,虽然守卫森严,但是秦军完全没有料到赵军竟然会舍近求远,置赵国大片的土地于不顾,反而集中大部兵力去攻击秦国的井陉。
眼下秦军的主力全部分散尚未聚拢一处,戒备井陉粮道的秦军相较于数万赵军而言,如同螳臂当车,哪里经得住司马尚率领的赵国北郡边军这迅捷如风的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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