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意味着,顾城帅帐少了一个犄角的拱卫,这就像是一头强壮的牛,少了一只牛角。
秦军若是此时进犯顾城,仅凭安平及顾城的守军,能够守住顾城南面那一马平川、毫无遮拦的平原吗?”
一旁有将官不解,提出疑问道:“既是致命弱点,秦军必有防备,大将军可有绝对的把握?”
徐福微笑点头道:“突袭成功的关键在于,要先看秦军是否当真相信我军会固守不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竭力使秦军相信;一旦秦军相信,便会暂时忽略我军向别处用兵的可能性,如此,我军便能做到出其不意断其粮道,一旦切断秦军位于井陉的这唯一一条粮道,那么攻赵之秦军,便再无退路,如此,不出十日,秦军自乱阵脚,那时秦军已经陷于赵国城池之间,后方宜安势必空虚,那时,我军攻宜安,一举击溃秦军,便不是难事。”
司马尚并不担心徐福的谋略不能实现,他的担心,在于帅帐安危,因此,他几乎没有心情去听将官和徐福的对话。
他沉默许久,愁眉不展道:“我军势弱,自灵寿出兵,穿插进秦军背后粮道,好则好矣,然而帅帐安危……却很难保证了。”
司徐福道:“帅帐本来就是一个诱饵,倘若付出诱饵的代价,能捕获一条大鱼,如何看都是划算的。”
这等同于是在说,他们要杀我,便来杀了我吧,只要我们能取得胜利。
“大将军!”
司马尚激愤,徐福如此便是将自身推向了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徐福虽替代大将军,但他毕竟不是大将军,如何能替赵人牺牲?
徐福拍了拍司马尚的肩膀道:“司马将军不必忧心,本将判断,我军自灵寿出兵,渡过滹沱河时,秦军势必还在犹豫当中,顾城南面虽一马平川,秦军也不会顷刻便拿下顾城,况且有安平守军阻击,顾城坚守三日不在话下,问题在于,将军你是否能在三日之内截断秦军粮道,而后火速回援顾城,配合顾城守军、安平守军围杀突入滹沱河北侧的秦军?”
“我?”
司马尚不可置信问道:“大将军是要末将领军截袭秦军粮道?”
徐福依旧平静淡然说道:“如何?你不愿往?”
司马尚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面色越发变红,比他身后披着的大红战袍更红。
他跪倒在徐福跟前激动说道:“大将军信任末将,末将定不辱使命!”
司马尚又急切问道:“我军何时出击?”
徐福道:“战局瞬息万变,此时两军对峙,各出奇谋,还需耐心等些时日,尽可能将壁垒加固,务必使秦军确信我军固守壁垒。”
说话间,偏帐内忽然有声响传来——
“丁零当啷”声打破了众将官聚精会神听徐福宣讲战策的认真姿态。
徐福无奈摇头一笑,想也不想便知是幽若捣鬼,现下诸事交代完毕,徐福再无甚可以嘱托,便对众将官道:“主将各归各营,随时听候将令。”
众将官见过徐福身边那貌若天仙的女子,听到偏帐响动,自然不会以为是野猫野、耗子作祟,都知趣告辞离开。
司马尚却是混不愣一般多逗留了片刻,他严肃拜了徐福说道:“等末将截了秦军粮道,再来领大将军二十军杖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