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粮草充沛,足以应付此战所需,然而这并不是徐福忧心之处,军需戍长见徐福面色阴沉,补充说道:“大将军大可放心,我军粮仓皆在背后,已然避开秦军兵锋。”
在背后就一定安全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更何况是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徐福首次真正意义上统领大军,开战之前不求有所获得,但求谨慎无过,不留错漏。
这些,也是取得最后胜利,必不可少的前提之一。
徐福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我观蔚地距离顾城遥远,屯粮转运至此,粮道太过漫长拖沓,况且大军已自雁门郡撤出,秦军在北仍有驻军,一旦秦军从北方突袭蔚地,我军恐难顾及。”
军需戍长问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徐福回答道:“迅速将蔚地所有粮草,转运至顾城背后之中人城,如此秦军想要从北方偷袭我军设置在中人城的粮仓,势必也要经过漫长跋涉,况且中人城就在我军背侧,一有风吹草动,我军顷刻便可奔赴救援。”
徐福复问其他将官道:“众将以为如何?”
众将官各自商议后齐声回答道:“末将等无异议!”
军需戍长得令而去,有一名将官出列跪于徐福跟前,他先是恭敬与徐福见礼道:“末将司马尚,拜见大将军。”
这将官而立之年,生得五短身材却是健壮,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天生面色赤红,像是一只愤怒的豪猪。
当然,帅帐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憨直,反而十分精明,他是李牧的副将,能跟随李牧多年、备受器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自徐福顶替李牧以来,也曾与司马尚接触,此人为人刚正不阿,为人爽快,但又颇有谋略。
徐福走下帅座,亲自扶起司马尚说道:“将军想说便说,一如既往便是,不必多礼,也不必拘束。”
司马尚感激一笑问道:“大将军,顾城再向前,便可抵滹沱河北岸,秦军已经占据宜安与赤丽,当前滹沱河南岸赵城肥下危急,我军是否渡河前去驰援肥下?末将前来请示。”
徐福并未直言回复,而是小声在司马尚的耳边问道:“听闻李牧大将军面对匈奴时,曾向部下过一个将令,将军可曾记得?”
司马尚道:“大将军之言末将不敢忘,当初大将军与将士为约,匈奴即入盗,急入收保,有敢擅自捕虏者,斩。”
徐福点头说:“此番与秦军遭遇,继续采用李牧大将军的策略,命令大军于滹沱河以南筑垒固守,避免决战,俟敌疲惫,伺机反攻。”
司马尚眉头微皱,似是还有话要说,但他只是拱了拱手,道了声“得令”,便要返回队列之间,而他不满的表情,已经被徐福看在眼里。
徐福忧心,他碍于李牧大将军的训令,表面对自己毕恭毕敬也不违逆,但怕是心中此时已有不服了,如此也是隐患。
一支大军的统帅,不仅要具备指挥作战的能力,更要具备聚拢千千万万人心的能力,这其中人情世故错综复杂,也最是徐福所欠缺的。
一支军队,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凝聚力,否则,这样的军队拥有再如何优越的条件也无法形成真正的战斗力,甚至不战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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