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徐福见老医官无辜,刻意用身体在他前挡着,老医官恐怕真的就被这些愤怒的将官生吞活剥了。
看着满堂哄闹,若是在平时李牧早就出言制止,然而他现在开口都甚是困难,他看了看徐福。
徐福心领神会,在一片慌乱之中大声劝解道:“诸位,莫再吵闹。”
帅帐安静了些,但还是人多嘴杂。
众将官不依不饶,有人呵斥老医官道:“断手断脚都能治,大将军中毒,如何治不得!”
老医官怯怯的反驳道:“老朽医术不精,是老朽无能,不过列位大人似乎搞错了吧!”
有将官问道:“分明是你有意拖延!”
老医官无奈道:“大将军这毒又不是老朽下的,你们这些大人,朝老朽发什么脾气!有能耐去找那个下毒之人啊!”
一时间满堂哑口无言,是啊,下毒的又不是他,他只是个老医官而已,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李牧这时候无力摆了摆手,对老医官抱歉点了点头,老医官随军多年,自是明白这些将官的脾性,对李牧也是抱歉一笑,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背了自己的药箱溜出了帅帐。
昏沉中的李牧一直在想自己为何会中毒,他平日起居帅帐,左右都是熟悉的将官和士卒,就连负责他饮食的火夫他都是十分熟悉的。
这些人,都不可能对他下毒,否则他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他想了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十有八九是在与那生病士卒握手时,被下了毒,匆匆一瞥之缘,竟是想要了他的性命,这又是何缘故?到底是国仇还是家恨?
李牧道:“列位不必再吵闹,我曾与一患疫症的士卒握手,觉察刺痛,想来便是那名士卒下了毒,本将身上究竟是何毒,恐怕也只有那士兵才知道了。”
有将官立刻回应道:“解药想必也在那士兵身上,末将这就召集全军士卒,一定会把那腌臜货给找出来!”
那将官转身便要去,李牧却道:“不必了,既然那士卒有心害我,现在再去寻他,哪里还找得到呢?”
满堂再次安静,是啊,现在那士卒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众将官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注视大将军李牧,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征战沙场,流血不流泪,此时都已经是红了眼睛。
他们只知道打仗,无法为大将军解毒,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他们自然也是甘愿的,中毒的偏偏就是大将军,医官也没有办法,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将军死去吗?
徐福亦是十分奇怪,原以为李牧或是吃错了东西,或是染了疫症,但老医官却道是中毒。
军中老医官大多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军在外难免士卒也会中毒,寻常毒素老医官都是能解的,然而这老医官直言不能解,想来,李牧身上当真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毒素。
徐福道:“我来试试。”
李牧疑惑看向徐福,众士卒惊喜看向徐福,眼中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