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将不解说:“末将可不是要抢将军的心爱之物啊,将军莫要误会啊!”
不等裨将解释,桓崎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现在回去扎一个稻草人!”
“啊?”
桓崎心知裨将不明,补充说道:“本将要你扎一个稻草人,本将给你一身日常穿戴的盔甲,将盔甲套在草人身上,每日晨起之时你要将草人立在城头,每日黄昏之时,你要带着鱼竿鱼篓矮凳将其放在本将今天钓鱼的位置,切记,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草人,这两件事,你要亲自看顾。”
裨将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桓崎,心里想着将军是要驱撵鸟雀吗?为何要驱撵鸟雀呢?况且这邺城城头和这漳水南溿也没见多少鸟雀。
裨将不明所以,也不好直接质疑主将,于是装傻充愣口中喃喃道:“稻草人?”
桓崎见裨将痴傻模样,眉头不由一皱暗骂一声,榆木脑子当真是不禁夸!竟然还要他再费力解释一番,真是麻烦。
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跟这个木鸡一般的裨将解释。
桓崎说:“本将怕是被赵军细作盯梢,此两件事乃是本将日常习惯,所以本将不能在城头消失,也不能在这河畔消失,现在,你可明白了吗?”
裨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整个人忽然就从痴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领命转身离开,还未走两步路,就停了下来,他开始有些疑惑,后来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不明白大将军桓崎是怎么想的,何必要扎稻草人呢?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士兵穿上盔甲不就好了吗?大将军一向以部署缜密、锱铢必较闻名于军中,可眼下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蠢笨了,难道大将军是刻意要来消遣他的吗?
看大将军严肃表情,应当不是,他不再想了,越想越迷。
他亦不敢再回头向大将军提出质疑,这些将帅的思维,与他们这些只知道领军冲锋的战将不同,也许大将军还另有深意也未尝可知,还是听大将军的吧,免得又犯错挨揍。
……
桓崎对邺城一切安排妥当,当夜便率领秦军大部主力向东,至漳水下游,趁夜色偷偷潜行而去。
反观,漳水北岸赵军主将扈辄加紧了对沿岸防御工事的修筑,且平阳城的加固也接近尾声,这时候已经是面貌一新。
新修筑的平阳城虽然还比不得邺城,却也是城高墙深,加上尽心尽力的填补修建,平阳城俨然有一座大城的气派威严,一座座高耸箭楼拔地而起,让人望而生畏。
漳水是赵军的第一道天然防线,加上沿岸修筑防御工事,或多或少可以阻挡秦军进攻的锋芒,而平阳城便是赵军第二道防线,这才是一块真正的硬骨头,秦军想要自邺城进攻邯郸,必须要经过平阳城这一关,邯郸城是赵军最后的底线,这底线意味着生存还是灭亡。
扈辄亲临漳水前线,漳水沿岸的防御工事基本完成,却还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赵军将士也是奋力挖坑填石,不用上官言说,便知道这工事关乎到自己众人的性命,也关乎到赵国的存亡,力求将防御工事做到极致。
便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对峙中,秦军依旧平静,仿佛秦军到此只是例行换防,并无攻伐意图一般,但是每一个赵人心里都清楚,二十万秦军至此,怎么可能只是换防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