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势在必得,拿下武城,便是秦国四面围困赵都邯郸之势形成之时。
李牧还在北方,赵军主将依然是扈辄,因为桓崎往返咸阳,因此让赵军得知秦军动向,赵军原本驻扎在邯郸西面、靠近滹沱河的北侧,并且建造了完善的防御工事,只等秦军来攻。
赵军主将扈辄经过橑阳大败,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深知自己并非帅才,这一次打定主意要沿袭赵国原大将军廉颇和大将军李牧坚守不出的策略,不再像庞煖一般主动出击。
眼下赵国的情形,已经不足以支持主动出击的战策了。
他怕了,他并不怕死,而是他手中握着众多赵国儿郎的性命,他要替他们负责。
他麾下的士卒,死一个,就少一个,赵国已经无力征发新的兵员。
他们是赵国最后残存的希望,而他的每一个冒险的决策,都会让赵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固守待援,只要坚守十日,李牧大军便能从北方南下救援,到那时,他便可以放手一搏。
然而,战局瞬息万变。
如今又见秦军忽然整体向南移动,赵军也就不得不放弃原弃原有的阵地,跟随秦军移动,辛苦建设的防御工事没能派上用场,这似乎有些弄巧成拙。
行军途中,副将不解问扈辄:“不知秦军是何用意,明明秦国大军都已集结在此,却突然劳师动众向南移动。”
扈辄道:“秦军见我军坚壁堡垒,不易强攻,恐怕伤亡过重,因此转战他处。”
“秦军当真是狡猾,秦军向南,一来可避开我军坚固的防御工事,二来可利用南方地势平坦的地形条件,邯郸以南,几乎无险可依,利于大规模阵战,而秦军素来阵战无人能当其锋芒,如此看来,秦军是要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一举击溃我军。”
扈辄点头:“副将又说,漳水或可以阻挡秦军,我军可凭借漳水在沿岸修筑防御攻势阻挡秦军渡河。”
扈辄点头说:“不错,漳水至关重要,我军定要在秦军渡河之前,在北岸修筑防御工事,否则我军难以与秦军一战。”
副将说:“末将这就下令,命全军马不停蹄赶往漳水,密切监视秦军动向,摸清秦军渡河地点。”
扈辄若有所思,秦军渡河地点倒是一个问题,若是秦军沿滹沱河进,进攻地点大概判断为紧邻上党高地边缘的宜安、肥下二地,然而此时秦军突然全军向南移动,那么他的目标是哪里呢?
秦军会选择什么地方渡河呢?可供秦军选择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提前布置防御,秦军再向其它方向移动,那么赵军又是白费力气,但若是在秦军渡河之时仓促修建防御工事,有恐怕难以阻挡秦军进攻的步伐。
扈辄陷入了为难之中,他暂时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赵军尽管在本土作战,但是因为双方力量悬殊,只能被迫被秦军调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