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向李牧恭敬严肃行了一礼说:“我的请求,关乎将军的声誉,亦关乎一些我不能与将军一言言尽之事。”
李牧长舒一口气问道:“先生还欲有何求?”
徐福平静说道:“我之所求,便是请将军放弃云中城。”
此言平静,然而如同一颗小石子丢进池水,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牧心中骇然。
徐福继续说道:“将军一旦放弃云中城,那么将军便是弃城而逃,便会被千夫所指,被国人唾弃谩骂,我再三问将军,是否在乎虚名,便出自于此。”
李牧轻笑道:“先生似乎胸有成竹,先生何以确信,牧一定听从先生之言?”
徐福说:“将军已明秦军必来夺城杀人,最终利害孰轻孰重,将军自会掂量。”
李牧听完眉头一皱,对徐福说:“赵人向来主动从不退缩,即便秦军二十万来攻,赵人亦不畏惧,况且依凭云中城雄关,打败秦国并非难事,牧若在此打败秦军,其实更好。”
徐福起身拱手道:“将军当真心意已决吗?”
李牧拱手相送,并无再留客之意,李牧说道:“感念先生为赵谋划,然牧恐不能如先生所愿,先生请吧!”
徐福微微叹息,抬步欲往帐外去,这时久不言语的幽若却开口说道:“原来威名远扬的李牧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幽若的言辞更为激烈,倒是让李牧十分惊奇,他疑惑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幽若身姿在高大的李牧面前显得十分单薄,然而她毫不示弱说道:“将军徒有虚名,竟是连听人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
李牧一愣,随即微笑说道:“牧之所想,皆为国谋利,先生与姑娘亦知云中城之于赵国意义重大,赵国经营云中城多年,云中城已经成为赵国的脊梁,不可轻易放弃!”
幽若鄙夷的哼了一声说:“亏你还是领军的大将,连这么浅显得道理都不懂吗?”
“道理?”李牧问。
“云中城确是赵国的脊梁,但是之于邯郸又差了些,将军当真以为,凭借着云中城城高墙深、手中的兵马强壮,就能够抵挡二十万秦军吗?方才先生已经言明,云中城地处北部,之于赵国无异于一块飞地,若是被秦军围困,赵国势必倾全力救援,到那时候,战线漫长,而秦国却距离更近,即便赵国能够保住云中城,也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些,将军难道不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