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点了点头,幽若微笑说道:“我父亲曾说,我们看到的光是没有颜色的,但事实上光有很多种颜色,所以,也许现在我们看到的并不是真实,天地之间有很多我们所不知的力量,眼前也许是幻象,类似于保护着云梦泽与梦鱼城的大阵。”
田仲良不知何时来到蜃楼甲板,听到二人对话,在背后说道:“这里看起来很不真实,但是不是真实,我想我们不久便会知道了。”
二人转身,看到云淡风轻的田仲良,他眼下倒是没有裹着那条花花绿绿的棉被,而是穿戴的十分整齐干净,这不太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待田仲良走近,他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或许我们已经死了,这里也许就是死后会去的地方。”
田仲良说的没错,蜃楼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撞向那堵巨大的水墙,是真还是假,很快就能知道了,田仲良来到甲板,便是要亲眼看着蜃楼与那水墙相撞。
想来,那一定是无比壮观的场景,为此他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便坦然相对。
蜃楼的船首已经逼近水墙,还是有许多人纵身一跃跳下蜃楼,消失在平静的海面,剩下的人惊恐抬眼,看不尽水墙的尽头。
也许,这道墙便是自天上银河而来,飞流直下三千尺,如果这道水墙自天而来,那又何止三千尺?
蜃楼即将接触到那堵水墙,所有留在蜃楼上的人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过了许久,他们也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剧烈撞击,于是所有人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蜃楼没有与那巨大水墙相撞被击为碎屑,也没有穿墙而过,而是十分诡异的沿着垂直于海面的水墙笔直向着蔚蓝天穹攀行,海面仿佛一瞬间骤然产生了弯折。
也就是说,现在的蜃楼是与水墙平行,与来时的海面垂直的,这便让众人的视角变得很是怪异。
不用抬头,眼前平直的视线里便是蔚蓝的苍穹,苍穹上有静止不动的白云,背后是火红色的大海,大海如镜一般,头顶则分为了颜色分明的两半,一半是天,一半是海,中间的那条线就是海天相接之处。
按理说蜃楼上的所有人和所有能够移动的物都应该掉进背后的海面,然而这道水墙似乎具有某种神奇的吸引力,被吸附着的不仅仅是蜃楼,还有蜃楼上的所有人和物,如此角度上行,竟是如履平地。
田仲良目瞪口呆,震惊疑惑喃喃发出感叹说道:“我的老天,我们这是要上天?”
没人能回答田仲良的问题,没有人能够解释他们现在遇到的一切,他们身在其中,也只能静静看着等着,除了惊恐喊叫慌乱奔跑,没有办法做任何的改变,于是他们便安静看着。
蜃楼垂直向天不知航行多久,忽然发现眼前的天逐渐发生缓慢的偏移,而后天又回到了头顶,海天相连的那条线又回到了背后,蜃楼重新回到了平静无波的海面。
徐福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一些,田仲良见徐福微笑,于是问道:“福兄可是明白了什么?”
徐福点头说道:“也许,我们现在正在上一个坡,只不过坡度很大,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田仲良拧眉依旧困惑不解,幽若也是满目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