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笑着说:“‘虚壹而静’可以拆分开来,所谓‘虚’,就是不让已有的知识妨碍即将接受的新知,如这只酒碗装满了酒,却还能再装进泥土。”
“何为‘壹’?”
“你现在能看得清酒中有土,心能容纳两物且不相妨碍,不影响对于两物的认知,谓之‘壹’。”
“那何为‘静’?”
荀子摇了摇手中的酒碗问:“你再看这碗中酒还清吗?”
徐福看了一眼,沙土与酒水完全混合又摇头说:“不清了。”
荀子停手将酒碗放于桌案,静置了片刻又问:“现在呢?”
“酒一半清,一半浊。”徐福回答。
“为什么酒先前浑浊,而后又一半清一半浊了呢?”
“是您先前摇晃酒碗,以至于酒水与泥土融合,酒水就变得浑浊了,而您后来又将酒碗静置,酒中的泥土沉淀到底,因此下层的酒水混浊,上层的酒水清澈。”
“很好,我想告诉你的是,不以胡思乱想淆乱正常的认识就是‘静’,做到这些,便能达到‘心’的大清明,这是认识的最为完美的状态。”
“我明白了夫子。”
荀夫子点头问道:“拥有了正确的认知就是成圣的终点吗?”
徐福诚实回答:“不知。”
他从前只是偶有感悟理解,从未将这些东西系统归纳整理,也就是说,他现在并未达到‘虚壹而静’的状态,脑海、心间都是一潭浑水。
如今荀子将平生所学所感所悟由浅入深,层层剖析,徐福才发现荀子此人蕴含了多大的能量,其才堪称当世圣人。
夫子的学识渊博到深不见底,而自己与之相比,无异于小河沟比于大海,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愚昧。
徐福也并非一无所知,他明白拥有成圣的初衷,便有了行道的初衷,世间大道为天道,圣道和人道,达到人道的巅峰即为“圣人”而可入圣道。
徐福沉思良久后问道:“人生在世,何以修人道呢?”
“修人道,便是修德行。”
夫子之言,几乎与师父如出一辙。
荀夫子又问:“可曾听闻纸上谈兵?”
“听过,赵国赵括纸上谈兵,以致兵败,秦军坑杀赵军四十万。”徐福依照自己所知回答道。
“纸上谈兵不可说赵括不对,也许他的认知没错,错就错在他缺乏实际的道德规范,因此我想告诉你,仅仅有正确的认知还不够,还需要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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