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锦言已经泡在了热水桶中,口中还叫嚷着,“你离我远点!”
清月无情的回了一句,“你连屏风都用衣服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真不能回自己的屋子吗?”锦言感受着热水带来的舒爽,语气中都带了几分的愉悦。
清月道,“不能,我给你拿吃的。”
说完从屏风上伸出一只手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碗。
锦言看了看自己下身泡在手中的裤子,微微叹气,将那碗给接了。
碗入手还微微有些发烫,那里面是一碗鸡汤。“你手艺这么好?”锦言轻轻的喝了一口鸡汤,感叹道。
清月探出头来,“不是我煮的,是庞夫人煮的。”
这举动倒是将锦言吓得不清,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前胸,但是因为手中捧着碗,又动不得。
进退两难,最后只落下一句,“你快出去。”
“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忘了我给你上过药的。”
上药已经是七年前了,那个时候的清月只记得锦言的身躯像是个小孩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好像身材还不错的样子。
前几天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她就摸到了。
锦言的脸像是要滴血一般的红,“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清月只好将头给收回去,“不用就不用,不过我有事想要和你说。”说完就真的站在了锦言的面前。
锦言知道此刻自己是躲无可躲,在锦言的打量下,好像身上的肌肤都变得燥热,微微的红了起来。
“有何事?”
清月也觉得这种场景好像有些过分了,她真的怕锦言的手一个不稳,再将鸡汤撒在沐桶中。
那到时候清理木桶的下人,可就真的觉得奇怪了。
想了想,还是不为难锦言了,有些事来日方长,她现在有足够多的时间和锦言探讨如何谈一场正确的恋爱。
想到这里,她就退了出来。
“我等你洗完再说。”
锦言此刻的心中,有些高兴,但是又有些不高兴,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能一口将手中的鸡汤给喝了,胃里有了些热乎劲头,他便将碗放在了一旁。
用极其快的速度穿好里衣出来了。
清月看着他套上外衣,笑眯眯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清月坐在床沿儿上,“事儿解决了?”
“算是,不过就是牵连的人有些多。”
“多少?”
“只这杭州城中的官员,大大小小的怕是都要换了。京城里我细细盘算了一下,估计也有几十位,加上牵连的,怕是有上千人了。”锦言边说边坐在书案前,打算写些什么。
清月手拿着一块软和的巾子,上前给锦言擦头发,“你好歹的将头发擦干净了再忙也行。”
这举动微微的惊到锦言了,忙道,“我自己来便好,你歇着。”
“我来罢,你给我细细的说说这其中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杭州城中以纪文为首的那些人想要多多的占有私田。现在连命怕是都保不住了,想来也是对接下来的田地丈量有个好的开头。”锦言说着继续坐在书案前,看样子是要写奏本。
想来是给皇帝写的。
“若是真的将京城中的那些官儿给换了,怕是也要花不少的时间。”
锦言察觉到清月给自己擦头发的动作轻柔,心中高兴,“明年春闱是能出不少进士的,但就是这些人里竟然还有内阁中的人,怕是要慢慢换了。”
清月点头,“换就换罢,只是人都是这样,刚开始考科举的时候想着的是为国为民,但是一旦在那个位置上坐的久了,便会变,变得不再为国为民,变得自私起来。”
“那些君臣礼义廉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确实如此。”锦言将所有的事情简单的写完,放在一旁,然后偶然看到了清月放在一旁的包袱。
“这是何物?怎会出现在我书案旁?”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清月故作神秘。
锦言将那东西拿在手中便知道是靴子,将包袱打开,看着里面做好的靴子,眼神中有不解,感激,还带有一丝感动。
清月心说这又有什么好感动的。“这可不是我做的。”
锦言笑着道,“我知道,是庞夫人做的。”他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自己做的确实不一样,针脚密实,用料扎实且软和。”
清月听着锦言将这鞋子一顿夸,直接将鞋子给抢了过来,“这又不是我做的,有这么好看吗?”
“若是你做的,我怕是要直接供起来,每天三炷香。”锦言笑着道。
清月细细的看了看针脚,“你就是每天九炷香,我也做不来。”
“无碍,做不来便不做,你有你擅长之事。”锦言说着将靴子放在一旁,转移了话题,“这几日阴雨连绵,你睡的可好?”
“睡的挺好的,你的被子上有檀香的味道,我睡的挺安心的。”
锦言吃惊,“这几天你都是在我屋子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