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越想越觉得郁闷,便将手中的帘子放下,然后将头上的帏帽给摘了下来,丢在一旁,从一旁给自己倒了热水吃。
两杯热水下肚,清月问小秋,“等我们到了家,是不是就可以吃中饭了?”
“应该是,不仅如此,大人应该也会回来。”
清月皱眉,心说这人就不能好好的去忙自己的吗?一个劲的往家里跑什么?
她拿了两块点心,一块给小秋,一块给胡秀娘,然后自己又拿了一块。“不知道婶子如何称呼?”
这话问的和善,倒是却将胡秀娘给吓了一跳,忙道,“夫人这是在折奴婢的寿。”
“多礼了,你看小秋也知道,我不是个规矩多的,你且随和些便好,还有,唤我姑娘就行。”
“是,我本叫胡秀儿,现在年岁长了,都叫我胡秀娘。”
清月点了点头,对小秋道,“等会回了府中,你带着你娘去吃饭,我就不吃了。”
“姑娘为何不吃?”
清月心说,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自己晕车,这晕车就没胃口。“不为什么,自然是等着晚上吃一顿好的!”
“您想吃什么,让丁娘做了便可以,怎么还等着晚上吃。”
“小秋啊!这大人的事情呢,你孩子不要管,你只管去找丁娘要好吃的,什么都好吃的都只管尝尝,至于这好吃的从哪里来的,不要管。”
小秋被这话绕的有些发懵,看了看清月手中的点心,“是不是点心吃多了,便不想吃了?”
清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点心吃完了,然后靠着车窗,轻轻的掀起了一角帘子,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三个人在同一间马车中,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马车进了城,便加快了车速,左右行人看着东厂的人来,也早早避开,畅通无阻的进了小巷子,然后停在了宋府的正门前。
原本他们的马车是应该停在侧门的,可这次之所有停在正门,是因为锦言正在正门前站着呢。
只见他身穿了件宝蓝色帛氎贴里,腰间系着瓷器蓝祥云纹金缕革带,发丝全用网巾拢着,眉下是好看的双眼,体型挺秀,真是玉树临风。
马车刚一停下,小秋掀开了帘子,笑着叫了一声大人,锦言只从小秋这高兴劲头便知道这事是成了的。
“姑娘在里面呢?”
小秋点头,麻利的下了马车,先将自己的娘给扶了下来,然后就想伸手去扶清月。
却被锦言给拦住了,“小秋你带着你娘去忙罢,我来接姑娘。”
反正姑娘和大人感情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秋心想乐得不干活,还能和娘多说几句话,便拉着她娘进了宋府的大门,先去找丁娘要些好吃的。
清月在车上将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便起身走出了车厢。伸出一截如葱削白玉般的手来,被锦言握在手中。
就这样走下了马车。
今日出门,清月是给自己上了妆的,不为别的,就是想着漂漂亮亮的出门,所以化的妆不像在后宫中那样板正,而是画了眉,涂了唇,且眼尾处落了一点红色,还给自己勾了一个眼线。
这是现代的化妆手法,清月只是看看自己手艺还有没有生疏。
但是一出现在锦言面前,他便愣住了,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清月,美的如同那海棠琉璃盏,让人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一阵清风吹来,衣摆轻轻的卷起,又好似那悲悯众生的仙人下凡。
锦言笑着问,“怎么没戴帏帽?”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清月的美貌。
此刻那帏帽被清月拿在手中,轻轻巧巧的拎着。
清月心说,谁爱戴那玩意,我就不戴,你能把我怎么样?
没回答,先下了马车,转身看向锦言,“为何要戴?”
这话问的锦言一愣,出门的时候他没能来送,只听下面的人说出门是戴了帏帽的,他没事便眼巴巴的赶过来,想尽早见一见清月,见没戴帏帽,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你若不想戴,也可以不戴的,以后就不戴了。”锦言道。
清月抬头看了看宋府两个大字,心说,说的倒是轻巧,以后还会不会让我出门还不一定呢。
到时候帏帽有个啥用啊!
锦言跟着清月进了府门,内心惊讶,这小秋看起来挺高兴的,怎么清月看起来不这么的高兴。
“你在路上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好。”
清月一边朝着清风堂走,一边笑着道,“没遇到什么事,这事办的也挺顺利,还看了田庄是什么样子。”
“那便好,对了,午饭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吃?”
清月已经进了清风堂的门,将手中的镯子撸下来,放在首饰盒子里,“不去吃了,你自己去罢,我这一路上用了不少的点心,自然就不想吃了。”
锦言皱眉,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好,只是等到晚上你便是要自己一个人吃饭了,我晚上要回来的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