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丈桥的汉子

第2章 出门打工

那一年,我十五岁,放弃了读书的机会,回到家里和大人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里和土里面的农活,从开始的不会,经过我一年的努力学习后,大多数的农活我也会做了,我做事认真肯学,土里所种的庄稼,在我的侍弄下,收成都不错。

刚开始干农活时,我挑担子只能挑四五十斤重,并且挑不了多远就要停下来歇一会,挑了一天后,肩膀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痛,自己也咬牙坚持,摸着都痛,晚上睡一觉后,第二天我又坚持慢慢的挑,在我坚持挑了二个月后,肩膀就不再红肿了,担子也能越挑越重了。这一年下来,让我学会了出种、施肥、培育、收获等一系列的农耕劳动。

第二年夏天,大哥在一个叫联合村的,找到了一个给别人制作红砖的业务,这老板这二年,搞加工皮包书包赚了钱,要建新房子,就要请人制作红砖,把这个业务包给了我大哥,从制作一个毛坯红砖到烧出来,一分钱一个砖的工资。

在那个炎热的夏季,我随着两个哥哥去制作红砖。那一个夏季,我们六个人把那五万五千多块毛坯红砖制作出来,后又增加了四个人,才把这砖用窑烧出来。这一两个月,我经过了最艰辛的锤炼,吃着难以忍受的艰苦,凭着自己不肯输的念头,一直坚持了下来。

我也凭着这不怕苦、不怕累的拚劲,得到了和我一起做事的工友们的认可,也得到了雇主的称赞。那一年,我们这些人,凭着不怕累,做事认真的声望,在那边打开了做苦力的市场,那边有钱人家要做苦力活,基本上是优先让我们做。

那一年苦力活做下来,也让我的个子长高长壮实了。快到年底时,母亲把我们兄弟三个打工挣下来存的钱,拿去还父亲因病而在大队合作社借的钱。母亲还钱时回来的那天,站在父亲的灵位前说:“孩子他爹,你生病借的大队合作社的欠款,今天终于还清了,已经十多年了,本息都翻了好几倍了,今年你三个儿子在外做了一年苦工,挣下来的钱大多数都还帐了,余下欠的钱,等儿子挣钱了,再陆陆续续的还给人家,现在我们的儿子都能挣到钱了,你在阴间,也要管一管阳间的事情,要保佑我们的儿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母亲一边说,一边用手抹去眼角上流下来的泪水。看母亲这样,我的心情也难受起来,儿时见过母亲太多的哭,好想等自己大了,就尽量不要让母亲哭,我看着母亲嘴中念叨着父亲,我心里也念想起父亲来,可父亲在我两岁多就死了,自己的印象中就没有父亲的样子。童年时,看到在一起玩的伙伴都有父亲抱,自己那时好羡慕别人有父亲,思念及此,眼睛也无声无息的流下了眼泪……

那时,农村单干到户,农民的积极性普遍高涨,土里田中,产量也大幅度提高,农民的吃饭问题逐渐得到了解善。一部分人在利用农闲之余,到外面打工、做手艺、做小买卖,闲下来后,手中有几个余钱的,就玩起了打牌和赌博。我们这打牌就是指打扑克和字牌,这赌博呢,就是用二个伍分的硬币,在桌面转动起来,然后用一个瓷碗或者是洋碗罩起来,猜被罩着两个硬币是单还是双,当碗罩着的硬币,两个图案是一样的,就是双,不一样的,则为单。刚开始,大家刚开始玩,不怎么熟悉,也没什么钱,都是一分二分的押,等玩熟悉了以后,也就有人一角五角的押了,

我那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事做,也会跑去看,看了几次后,也开始学着押,一分钱一分钱的押,第一次,我赢了四角柒分钱,散场回家时,心里美滋滋的。

赌过几次后,我就开始琢磨着,这用来赌博转动的两个伍分的硬币,发现这伍分的硬币从转动到落下,都会有一定的运动规律,并且当这硬币的两面转圈倒下后,有一些硬币落下时与桌面接触的的声音,有轻微的不一样,当有伍分字样的一面倒下与桌面接触时,发出来的声音,有种实实的金属声音,而当那硬币的国徽那边倒下与桌面接触时,就会发出轻微的、轻松的“扑扑”声,这两种声音的不同,需要高度专注的聆听,才能分辨出硬币在转圈到倒下时,所发出来的不同的声音,并且,有一些硬币在转动时,倒下时两面所发出来不同的声音,会特别的明显些,当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硏究了起来。

我从妈妈那里,换来一些清一色的伍分硬币,在我农闲没事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用一块很平整光滑的木板放在凳子上,把那些所有的伍分硬币都一个个的转动起来,用耳朵仔细聆听它们,转圈倒下来与木板接触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并从中选出两个单面转圈倒下时,所发出相同声音的硬币,同时再经过自己用手转动测试,听倒下时所发出来落面的声音,当自己能听出过八九不离十时,再练习转动伍分硬币的力度和其他方面的技巧。

经过我一个人在家中,利用空闲时间偷偷的练习了两个月以后,我感觉自己练习的差不多了。就在这年冬天,当大家农闲在家赌博时,我便利用自己研习的技术,用我准备的伍分硬币来转圈赌博,我当天赌博猜中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只是大家赌钱的金额很小,赌场上的钱大多数都被我赢了,但也赢钱不多,小小的赢了十几块钱。

经过此次的赌博赢钱的验证,让我信心大增,使我更加热爱钻研赌博技巧,并在以后的赌博中,都是十赌九赢,在我们当地赌博圈子中,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小三爷”了。

在以后的赌博日子里,通过赌博,我已经能用赢来的钱,维持家中一部分家用了。那时候的农村,正值农村土地单干到户,农民利用农闲时间,就会出去从事各种各样的行业,有卖农家豆腐的,有卖磨芋豆腐的,有做手艺挣钱的,有出门卖苦力打短工的,有种菜卖到城市去的,有专业养猪养鸡的……,各行各业,百花齐放,也让一些有门路、有手艺的人先开始有了闲钱了,更有家底稍微好一点的,就干起了小打小闹的买卖生意,当大家手中有了几分闲钱后,家中有红白喜事、添丁添寿时,这些农村人到了晚上,就把城里面放电影的人接到家中,选好晚上播放电影的片子和谈好价格后,好酒好菜的招待,就在自己家大坪里放起了电影给乡亲们看,

那时候,农村人有喜事放电影是一件很出彩的事情。当晚上播放电影时,四邻八乡的人,迢迢而来,一个大坪里,那真是人山人海,不亦乐乎,还有一些人瞅着了商机,也趁机做起了小生意,有卖瓜子花生的、有卖红薯糖的、有卖甘蔗的……反正,整个晚上,都是大人小孩的欢乐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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