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丝:“如今的局面完完全全是赫玛墨涅在为非作歹,先解决他,我们再来料理一团糟糕的社会问题。”
“说得不错,那么叛乱呢,怎么处理?”Lucy杵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看看这位传闻中叱诧风云的执行总裁能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叛乱?难道不是无辜死在灾难中的普通民众吗?”伊克丝平静道,疑惑的表情装得惟妙惟肖。
“足够心狠手辣。”Lucy评价道,而后向她伸出手,笑起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伊克丝伸手握了握,联邦两个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在那一刻暂时达成了合作。
……
话分两头,另一边回忆里事情的走向也渐渐透露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夏禹川在沈砚的再三追问下终于透露了一点他在纠结的内容,但他也知道掌权人跟他说的研究项目多半是一点都见不得光的机密,无关人员知道了怕是要招来杀生之祸,所以他同沈砚说的时候也没有提生物实验的事,只是说了一下生死观的问题,然后问沈砚怎么看待死人复活、活人长生。
沈砚听完看了一眼夏禹川,那实现仿佛要把他看穿,夏禹川心想臭小子不会猜到了吧,不应该啊。
沈砚看穿了夏禹川在含糊其辞,但他也没有说破,而是顺着夏禹川的话说了下去:“死而复生这种事从来都是天方夜谭,至少我是不信的,就算有,也一定是诅咒。”
“至于长生,那就更好笑了。”沈砚神情讥讽地冷笑一声,他道,“一个人的长生,是无休止的孤独;一群人的长生,那是噩梦。”
“为什么?”夏禹川不明白沈砚为什么会这么说,一群人长生的话至少不用看着身边的人老去、化为枯骨,应当是好事才对。
“夏叔叔,您身上有种残忍的天真。”沈砚趴到夏禹川背上,从后面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呢喃道,“追求长生的人,都是眷恋生活的幸福者,可您看看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吧,除了那些上位者,谁会留恋呢?”
“痛苦的人永远在痛苦中死去,骄奢淫逸的人在无尽的生命中源源不断的积累力量,不会死,他们就不会停,落败的几率无限缩小。”沈砚难过地说。
他好像真的很痛苦,夏禹川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眼泪,但是为什么呢?沈砚自己过去不也是那群人之一吗?为什么会为落难者哀痛?“谁也无法逃避的死亡,是我们唯一剩下的公平。”
不周山上几个神仙几千上万年都没弄清楚的事让一个少年点破了,夏禹川沉默片刻,他好像知道该怎么选了。
夏禹川走了,留下沈砚和蓝黛待在他的别墅里。
“爱音,弗兰西斯家族在做一项很危险的实验。”沈砚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碟,一边对正撸袖子打算洗碗的蓝黛说道,聪明如他当然不会以为夏禹川单纯只是跟他探讨哲学问题,很容易地就猜到了家族头上。
“何以见得?”蓝黛将手浸泡到冷水里,洗着碗碟上的油污,应着沈砚的话。
“弗兰西斯家族一直有从事生物方向的研究,那天把他叫走的是家族的掌权人。”沈砚将蓝黛洗好的碗碟收进柜子里,“他犯不着编故事骗我们,如果他说了真话,那么我猜,弗兰西斯家族研究的恐怕是类似于促进细胞生产的技术。”
“行尸灭世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沈砚道,“况且依照他们的手段,实验数据的采集不见得多光彩。”
蓝黛听完沉思片刻,忽然提起今天他在政府官网上看到的信息:“为了弥补镇压外围区叛乱的兵力不足,政府向边远落后行星放宽了征兵门槛。”
“果然是这样。”沈砚了然一笑,他转念一想又道,“咱们的监护人哥哥似乎是厉害角色啊,那个狡猾的老狐狸居然这都告诉他。”
夏禹川不在,俩个小混蛋就没有故意管人家叫叔叔了。
“这就是我觉得麻烦的地方。”蓝黛洗完了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手上的水汽,“把他卷进来不好。”
“是不好。”沈砚道,他抱着夏禹川留下的外套猫儿似的拱了拱,吐出一口气道,“但是爱音,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找个时机跟他坦白吧。”蓝黛头痛地捏了捏鼻梁,利用关心自己之人往上走的这种事,他和沈砚都觉得不太好,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俩不可能半途撂挑子不干。
“会的。”沈砚点头道。
“他们从极地冰层里找到了点东西。”蓝黛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可能跟我们猜测的实验有点关系。”
“你想怎么做?”沈砚问他。
“参军,我想亲自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蓝黛说道。
沈砚定定地看了蓝黛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去”这种话,他们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了,那些拉拉扯扯的话已经不会再讲,与其犹犹豫豫,不如坚定的相信兄弟,相信自己。
所以沈砚只是郑重其事地拥抱了一下蓝黛,然后道:“注意安全,然后谢谢你,爱音。”
“嗯,你也是。”蓝黛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对方留在首都星替他周旋,未必比他轻松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