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那没什么关系,如果是他从监狱什么地方弄到的药水,那么事情就要麻烦得多。
“卡牌能力。”林麓言简意赅道,扔光了最后一瓶药水,接过沈砚递过来的射线枪,一边安装能量盒,一边解释道,“魔女的药剂,一张消耗卡。”
“好吧。”沈砚微微放下心来,手里提着射线枪,砍瓜切菜似的将那些人头蛛身轰得支离破碎。
林麓一边兢兢业业杀怪物,一边吐槽道:“这些东西怎么像潮水似的,太多了吧。”
不过须臾,他们打死的怪物尸体堆叠成了小山,又在毒雾的作用下,化成了粘稠腥臭的血水。
“你如果不想被它们吃掉的话,就有多少杀多少。””沈砚寸步不让的站在夏禹川面前,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或许我们需要撤到安全通道里。”
“沈砚,你们先退,我掩护。”林麓皱眉看着如同潮水般源源不绝的怪物,抬高声线说道,“太多怪物了,四面八方都是。”
沈砚打空一盒能量,随手换下能量盒,回头看见挥刀挥得大汗淋漓的夏禹川,咬了咬牙,说道:“长安,退!”
说完干脆利落地一手拎着射线枪,一脚踹飞一只扑到脸上的怪物,拉着夏禹川率先退到了安全通道里,祁连紧随其后。
见几个人都退了,林麓才跟S边打边撤,面对前赴后继朝她爬过来的怪物们,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糟心玩意儿。”
“锁门。”几人都撤到安全通道后,沈砚叮嘱道,“若是把怪物们放进安全通道里来,咱们就完了。”
“现在怎么办?”林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没再提多一个人的事儿了,询问的眼光看向沈砚。
“向下走,总归没有别的路了。”沈砚道,“先把蓝黛找回来。”
林麓点了点头,其他几个人都没对他的安排提出什么异议,总归现在是被困住了,多一个人还多一份力量。
几个人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模糊,他们在无法在楼道内找到第二个离开楼梯间的安全门。随着逐渐往下,刷了白漆的墙壁越来越斑驳,缔结的蛛网、堆积的灰尘好像将这座监狱大楼分成了两个世界。
楼梯的角落四处散落着人类的骨骼,有的血迹斑驳,像是刚剔出来的;有的落满灰尘,已经存在了许久。
“我们要一直往下吗?”夏禹川小心地瞥过这些尸骨,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道,他有点害怕。
林麓看向沈砚,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继续走。”沈砚瞟了一眼个人终端右下角的信号显示,勉强有了一点反应,说道,“往下看看信号会不会再强一些,能联系上外界最好。”
“好吧。”夏禹川勉强按捺住心底的慌乱,手指紧紧抓着沈砚的衣角,试图找回一点勇气,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但这楼道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他越来越累,也越来越不安,“这些尸骨看起来存在很久了……永夜监狱恐怕早就出事了……”
“尸骨?”沈砚转头看向夏禹川,后者惨白着一张脸,正艰难地保持着冷静。
“哪有什么尸骨啊?”听见夏禹川的话,林麓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不是他看不见那些东西,就是夏禹川出现了幻觉。
而这两种结果哪一种都很不妙。
“你们看不到吗?”夏禹川崩溃道,他眼睁睁看着那些散落地尸骨仿佛活了一样组装起来,然后朝他们一瘸一拐地靠近,快哭出来了,“它们……它们动了……”
“什么动了?”沈砚问道,目光顺着夏禹川看的方向投过去,除了他一开始看见并且一直存在的血迹和碎肉,什么都没有。
“骷髅啊。”骨头碰撞、摩擦的响声在夏禹川耳畔此起彼伏,他哭叫起来,抬起射线枪对着他眼中的骷髅们一阵扫射,激光扫过的地方,墙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灼烧的痕迹。
“S,你看得见吗?”沈砚看着夏禹川疯狂的样子,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他转头看向S,轻声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不见。”S虽然是个人工智能,看起来却远比惊慌失措的夏禹川正常多了,他朝着沈砚歪了歪头道,“骷髅有什么可怕的?”
是呀,骷髅有什么可怕的。沈砚心想,夏禹川当年在关山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怎么会害怕?但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笑着拍了拍夏禹川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它们伤不到你。”
“他从蓝黛坠楼开始就不对劲儿了。”祁连没忍住说道,心中还是为夏禹川感到不值得,他都能看出来的违和感,为什么沈砚毫无察觉,“他现在就像被什么东西取代了一样。”
“你是这样想的?”沈砚冷冷地看他一眼,只觉得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仍旧装作毫无察觉般安抚着夏禹川的情绪。
他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换走了一个人,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意味着他们也受到了蒙蔽,这种情况下越发不能打草惊蛇,但显然这么浅显的道理祁连不懂。
“尸骨呢?”夏禹川突然停止了扫射,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整个楼道,只有些许陈旧潮湿的痕迹,哪里还有什么尸骸,“刚刚还有的,堆得到处都是,怎么没有了呢?”
“是幻觉。”沈砚说着,不太走心地拍着夏禹川的背,“你太紧张了,放轻松。”
“我尽量。”夏禹川瑟缩道,他理了理略凌乱的头发,惨然一笑,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我们还要往下走吗?”
“你需要休息一下吗?”沈砚看着夏禹川面无人色的脸,一点都不心疼,心冷硬到了极致,面上仍旧轻声细语道,“我想你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谢。”夏禹川着,几乎脱力地倚靠在桑身上,他喃喃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太可怕了。”
“父亲?”看见夏禹川这样的脆弱,不清楚内情的S心疼极了,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抚他,只得向沈砚求助。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砚说着没用的空话,完全不心疼怕得要死的夏禹川。
“明明父亲以前最舍不得他受苦了,现在怎么这么冷漠无情了?”S一本正经地掀着沈砚老底,弄得其他几个人一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