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军医在陆瑧之跟前蹲下:“九爷,王妃说您心跳不寻常,可有哪里不适?”
“本王那日和众将士推过马车后,常觉心闷气短。”陆瑧之道。
凌军医躬身听着。
“夫人担心本王时日无多,猝死在她面前。”陆瑧之继续说。
周元总五大三粗地嗓门吼吼跟着道:“老凌,你要看仔细了,若九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王妃一旦还朝,首先就杀了俺再杀了你。”
凌军医的脸都白了,女魔头尹三七一人灭魔教的威名,他还是听过的。
女魔头居然成了他们的女主子!!!!
九爷找谁不好,非要找女魔头做媳妇。
凌军医哭的心都有了!
正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九爷!羽林卫大将军季钊在府外求见。”
……
“让他进来。”陆瑧之道,又对周元总说,“本王爱妻的信,写了几封,一并拿来!”
季钊没有出京。
他是羽林卫大将军,掌管皇宫几十万大军,守卫王宫安全,再如何也不能任性陪尹桐儿出兵。
这么看来,陆祺轩很可能陪着去了。
周元总把信拿给九爷。
凌军医拿出木质听诊器道:“爷,衣物先解开……”
陆瑧之明白,解了上衣绳,衣襟垂下,露出健壮紧实的深褐色胸膛。
被褥里时,尹桐儿的小手最喜欢摸着硬实的肌肉揩油。
凌军医随之拿木质听诊器的一头抵在心口。
这时,季钊独自扶着残血剑疾步进来,对着九爷一躬:“九爷。”
陆瑧之抬手往一旁摆。
季钊不理会,单膝一跪,磕了三个响头:“请九爷,撤去末将羽林卫大将军之位。”
周元总抬起手,示意噤声。
季钊保持着姿势,心里已快急得疯了。听闻大禹国的睿南王最是擅长用蛇作战,又有火炮等武器。
尹桐儿此次出征,十分凶险。
有作战经验的都不一定能生还,更何况领兵的是才十六岁的尹桐儿。
“求九爷成全!桐桐她,她此去,无法生还啊!九爷!她没有一点作战经验啊!”季钊重重一磕,武帝不放行,他只能来求陆瑧之。
凌军医拿下听诊器收进医药箱:“王妃所言非虚。”
“她说了什么?”陆瑧之问。
“九爷,王妃说您用力过猛,导致心肌受损。从今日起,九爷需按时作息,不能习武,不能饮酒,休养生息半月再复诊。”
“呵,”陆瑧之笑了声,哗地一声把衣服一拢,站起来,“本王之妻爱夫入骨。没大碍,休两日便好。呵——!本王的身子骨硬朗着!!周元总,马牵来!”
周元总抱拳躬身不动:“恕,恕末将不能从命!”
“你大胆!”陆瑧之一火,心口猛地一抽!他捂住心口,后退两步,硕大的身躯差点倒下去!
“九爷!!!”周元总、凌军医和季钊同时扶住陆瑧之。
凌军医道:“九爷,您就听王妃的话,而且,王师已出关,您现在就算要赶也赶不上了啊。”
季钊道:“是,她,早已出发。这会应已过雁门关。九爷,大禹国的睿南王,咱们早年曾交过手,当年,九爷把他逼退到大禹国境线,那睿南王曾放毒蛇说要灭了我大燕,桐桐,她,她一小姑娘最怕蛇…”
“她?”陆瑧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季钊,她已是本王爱妻!大燕的摄政王妃!你的女主子!”
凌军医掏出一枚白色的丹药:“九爷,这是王妃出征前,托给末将,说若真是心肌受损,吃一颗能护心神。”
陆瑧之颔首允许,他的小娇妻,想得还真全。
“九爷!!!”季钊再跪,“睿南王最喜用蛇战,九爷是想丧妻吗!!求求九爷,撤了末将羽林卫大将军之位,放末将出关护她周全!求九爷!”
吃过丹药的陆瑧之顺了两口气,被周元总和凌军医扶着,硬是要站起来:“护她,轮不到你。周元总,牵马!”
“虎符在王妃那,”周元总道,“九爷还是,还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