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多管闲事的……”
宫乐话说一半,回头触及那身衣裳,刹那间腿都软了。
司乐府地处深宫腹地,昨日陛下亲临,百年难遇,这怎么还来?
“小的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麻脸宫乐的呼声,紧接着所有人齐刷刷跪拜,掌事脸色阵青阵白。
陛下破天荒造访,偏生遇到这等事,他惶恐地跟着跪下,“陛下恕罪,都是微臣疏于管教。”
他正忧心自己乌纱不保时,楚景岘已长腿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了傅莲蓉。
傅莲蓉虚弱地倒在地上,长发凌乱,衣不蔽体,嘴角溢出了鲜血。
莲蓉。
楚景岘站在她身前,弯下腰,轻轻地,将她抱起来。
傅莲蓉双脚悬了空,诧异地看着他的脸,阴郁俊逸,眉心紧锁。
怎么会是他!
傅莲蓉想要挣扎,但在双手指尖抵住他胸膛五爪金龙的绣纹时止住了。
当楚景岘抱着傅莲蓉进了屋子,身后是一派唏嘘。
陛下竟然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乐师,她是什么身份?
雪芮面色惨白,不过是教训一下抢她风头的贱人而已,等来的居然是陛下亲临解救。
最胆战心惊的莫过于麻点的乐师,随着屋子里传来的一句话,她浑身瘫软。
“伤人者处以极刑。”
楚景岘将傅莲蓉放在床上,墨色眼底溢出疼惜。
早年,他没保护好莲蓉,又怎么忍心,这张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痕累累?
在他的眼神里,傅莲蓉无法思考,当初决绝地要她的命,而今装什么仁爱!
太医尾随进了门,放下了药箱。
“冒犯了。”
搭着傅莲蓉手腕,太医认真看诊,而一旁,楚景岘面色凝重,似在等待什么。
傅莲蓉顷刻间明白了。
年少时,她寒毒入体,体质与众不同,夏日里仍需手炉,更不肖说冬日,成日围在炉火前。
楚景岘之所以来到司乐府,之所以带了御医,便是想探究她的身份!
太医压着脉络换了好几处,轻疑声后望了楚景岘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楚景岘愕然,怎么可能,眉眼,神态,并无二致,却是另外一个人?
傅莲蓉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虽疼,但不致命。
不过当下,她索性闭上了眼。
这三年在勤王府,她早已养好了身体,把脉自是瞧不出个好歹来的。
“陛下,这位姑娘并不大碍,待微臣开一贴药方,将养几日便可。”太医清咳了两声,拱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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