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他会问我的爸爸干什么去了?他怎么不管我们?
我该怎么回答?
当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被骂是有娘养,没爹教的孩子,我又该怎么回答?
我即便是个婊子,但是我也想要一个好名声不是?
不为别的,我的父母可以不考虑,丈夫也可以不考虑,亲戚朋友更不要提起,但是我还有孩子啊!
我该怎样面对我的孩子?
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指着我孩子的脊梁骨骂他是婊子养的啊!”
听了这番话,赵剑强哆嗦着从衣兜里翻出烟和打火机,即便鼻涕从鼻孔里流出来老长,他也没有去理会。
赵剑强现在专注的一件事,就是把烟点着,烟已经哆哩哆嗦地放在了嘴里,可打火机打了几次也没有打着。
可下子把打火机点燃,可是越是着急,越是点不着嘴里绕来绕去的烟,仿佛得了脑血栓的患者。
殷美妱拿过赵剑强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伸到烟卷前。
赵剑强哆嗦着猛吸了一口,咳咳,又剧烈地咳嗦起来。
殷美妱夺过赵剑强手中的香烟,也一口接一口地猛吸起来,顿时两人的面前烟雾弥漫。
“别抽了,对孩子不好,那是我们的孩子!”
赵剑强轻声地劝阻,夺下殷美妱口中剩下的半截烟卷,摁在茶几上洁净的烟灰缸里。
殷美妱扑倒在赵剑强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口中呢喃道:
“老公,随缘吧,上天安排的总是最好的!
是我让你为难了!
明天我就去安排鸿达科技破产!”
“美妱!”
赵剑强拥紧殷美妱娇小的身躯:
“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最好的安排,我赵剑强此生必不负你!”
赵剑强懵懵懂懂地回到夭夭大酒店已经是后半夜,他感觉今天到特别的累,原来劳累也有不是因为工作也会有精疲力尽的感觉。
往日灯火通明的大酒店,现在在赵剑强看来恍恍惚惚的,好像什么都看不真切,每迈出的一步都好像拖着沉重的枷锁,仿佛身后都会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哥!你回来啦!喝口汤再睡吧!”
桃子从大堂里面走到酒店门口,把赵剑强搀到了吧台前。
赵剑强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破棉絮一样被甩在了椅子上。
“哥,喝了吧,喝完了我领你去睡觉!”
桃子从吧台里端出来一碗金黄色的汤水,推到了赵剑强面前。
赵剑强确实口渴,确实累,确实没什么精神头,端起汤碗几口就鲸吞了下去,好像加了糖,有点甜,但是现在这都不是主要的,现在就是想睡觉!
这一夜赵剑强没有睡好,殷美妱的面孔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中……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在梦中,赵剑强好像回到了少年萌动的年纪,身体有一种紧迫的空空的感觉,难道自己内心深处是因为对她真的割舍不下吗?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梦境出现?
难道这就是心力憔悴的感觉?
在暗淡的光线里,赵剑强摸索着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的位置摁下了开启键。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城新闻,新闻主持人正在现场播报鸿达科技倒闭,股票被狂抛,最后一个画面,殷美妱被带上了警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记得我昨天晚上刚刚去过殷美妱的家,怎么一觉醒来,她怎么就被抓了?
这也太快了吧?怎么似梦一样的感觉?
赵剑强嚯地坐起身,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楼外炊烟袅袅中,夕阳正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
赵剑强完全不敢置信,好像时空轮转,进入了梦境一样。
“哥!你太累了!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桃子推着餐车开门走了进来,一样一样地往茶几上摆放着碗碟:
“洗洗手,吃饭吧!”
“这不是我原来住的那间客房?”
赵剑强感觉到了异样,现在住的这个房间好像不是原来自己住的那间。
“哥,你原来住的那间是仓库临时改装的,我让人重新装修了。
等装好了,你再搬回去。
现在你暂时先住在这一间!”
桃子把筷子递到了赵剑强手中。
“鸿达破产了,你知道吗?”
赵剑强喝着粥,眼睛看着电视。
“知道,今天上午十点多钟的事。
现在街上那帮上访的人还在庆幸早点把鸿达科技的股票给卖了呢!
只是美妱姐被抓起来了。”
桃子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口中含着笑,身体站得笔直,一副服务员的模样。
“唉——”
赵剑强长叹一声,问道:
“齐韵辉来过了吗?”
“哥!你不要操心了。
古井爷爷都已经安排下去了,他已经托人去找最好的律师,说保证不让殷姐姐坐牢。
他让齐韵辉和山羊胡师爷去云山矿业坐阵,防止发生内部混乱。
同时,杨市长联系了严局长,严防社会闲散人员的骚扰企业的运转。”
听闻都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赵剑强刚才紧绷的神经又突然松懈下来,一阵倦意又席卷了全身。
“我吃好了。
桃子!一会儿你出去把门帮我带上!”
赵剑强萎盹地缩在床上,听着电视机播放新闻,眼睛又开始粘连,只听到窗帘被桃子“唰”的一声拉上了……
这一夜,赵剑强又与殷美妱携手……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在梦中,赵剑强和殷美妱时而身轻如燕飘荡在云端,时而又化身水汽徜徉在雾里,让赵剑强不知道哪是现实,哪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