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妱!你在吗?我是赵剑强啊!”
咚咚咚,赵剑强轻轻地敲击着殷美妱租住的居民楼防盗门。
“美妱!你在吗?我是赵剑强啊!”咚咚咚……
“您是哪位?”屋子里终于传出来殷美妱有些慵懒的声音,依然水润润的。
“我是赵剑强啊!”
咔哒、吱呀、咕咚,外面的防盗门被打开了,房门口露出殷美妱那张诱人的脸蛋。
“老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赵剑强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让殷美妱非常的意外,不顾自己笨重的身孕,上前抱住赵剑强的脖颈,脸贴着脸一阵子剐蹭亲昵。
也许是肚子实在太不方便,阻碍了感情的升华,最后放弃了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殷美妱牵着手把赵剑强拉进了屋子里。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八十余平米的两室一厅居民楼,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仅能维持基本的日常生活,没有多余的物件。
唯一能显示出女性温馨的东西就是沙发床上的大大的毛绒玩具熊。
“就你一个人住这儿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一的声音是电脑主机发出来的轻微的嗡嗡声。
咕咚,殷美妱拽上了外面的防盗门,吱呀,里面的隔离门也关上了,咔哒,最后上了门锁。
“锁上干什么?我一会儿还得走呢!”
赵剑强回头正看见殷美妱推上隔离门上锁。
“不!你来了,我就不让你走!”
殷美妱走过来想要抱住赵剑强的腰继续亲昵,可是实在是有些够着吃力,改成了抱着赵剑强的胳膊,仰着头微笑着欣赏赵剑强的侧脸。
“楼下还有人等着呢!
我说完事就得走了。”
赵剑强不想显得那么冷漠,伸手去抚摸殷美妱的脸。
“打电话让他们回去!这里就我一个人,你今天头一次来,你就住下来陪陪我嘛!”
殷美妱拉着赵剑强在沙发床边坐下,胸贴着赵剑强的手臂,嘟着水润润的唇,眼里闪烁着火焰。
“这么做不合规矩,也辜负了杨市长的一片苦心!”
赵剑强握着殷美妱的手坐下来,一时间兴冲冲地来,以为能快刀斩乱麻。
可是看着殷美妱隆鼓鼓的肚子,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张开口。
孩子是牵挂,也是拖累。
如果殷美妱只是萌新集团普通的高级员工,赵剑强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普同员工上班就是为了工钱,而钱对赵剑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面对的却是孩子的娘,这就不仅仅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为了缓解尴尬,赵剑强寻思片刻,柔声说道:
“月龄大了,自己住不方便,找个保姆吧!
万一有个闪失……
也好有个照应。”
赵剑强说不下去了,殷美妱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犹如正在作案的小偷被警察盯上了。
见赵剑强不再言语,殷美妱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甜甜地一笑:
“你摸摸看,小家伙儿正在蹬腿儿。”
赵剑强机械地把手放在殷美妱的腹部,手指头上传来轻微的胎动,小家伙儿好像隔着肚皮挠他的手指。
赵剑强话到嘴边,却像塞了个木楔子在喉咙眼,更是说不出口。
“你今天,晚上来,不是为了,看我,或者是孩子吧?”
殷美妱一顿一挫地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赵剑强脸上细微的变化:
“你是为,为了鸿达科技股票,的事吧?”
殷美妱果然冰雪聪明,赵剑强知道一般的事根本瞒不住她。
“嗯!证交所实在扛不住上面的压力,想让鸿达科技的股票重新挂牌交易。”
“那,”殷美妱犹豫了一下: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殷美妱为了舒服一些,抬身坐在了床边的矮凳子上,身子靠着赵剑强的腿上,仰着头观察着赵剑强脸上的蛛丝马迹。
“我想,我想让鸿达科技申请破产,决不能让杰瑞盘活那15个亿美金,如果让SFDH缓过这口气,萌新以后将举步维艰。”
赵剑强身子向下滑,顺势跪在了殷美妱面前: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很艰难……
但是,既得得蜀何以望陇,是吗?你已经有了一个云山矿业,为什么还把持着鸿达科技呢?”
殷美妱嘴角哆嗦着,仿佛风中颤动的秋叶,眼泪慢慢润满眼眶,又从眼角溢出,顺着两腮流了下来,声音哽咽:
“我就知道,云山矿业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不知道企业强行申请破产,账目上必会有瑕疵,法人代表是要去坐牢的吗?”
“我知道!”
赵剑强低着头,心中无比愧疚,他实在没有脸去看殷美妱的表情,毕竟孩子还未出生,就让他的母亲去坐牢,在情理上太说不过去。
殷美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跟他越是不挣,这个男人给你的就会越多,挣得越是凶狠,最后可能什么都挣不到。
殷美妱流着泪,慢慢地伸出双手,手指一点一点地爬上赵剑强的脸:
“你看着我,有些问题你是回避不了的!
我的孩子连一个正式的父亲都没有,一生下来,别人就会骂他是个野种!
这对于幼小的孩子是一种多么大的心灵创伤?
我作为母亲不能为孩子另外造出一个父亲,但是我想尽我所能地为我的孩子留下一个商业帝国。
但是现在你把鸿达科技关闭了,你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在人前抬得起头啊?”
“我知道!”
看着殷美妱流泪,赵剑强也情不自禁地流泪: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牺牲……
我不是有多么高尚,但是我,我得为萌新集团几十万员工考虑,他们也要活命啊。
我,我是萌新集团掌舵的人,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次是高层施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美妱!你,你……”
“你别哭!好吗?呜呜,我,呜呜,我心里难受!”
殷美妱眼里流着泪,伸手不停地抹着赵剑强脸上的泪水:
“你知道,当初为了帮你扳倒闵文才,让我在康西省可是出尽了风头,一直都是康西省百姓们街头巷议的热门话题。
到现在我妹妹打电话来还在告诉我,安水市的百姓还在骂我是骚妇、破烂货,一双玉臂千人枕。
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这名声有多重要吗?她以后还要活着,还要面对自己的孩子。
孩子放学回来会问她的妈妈,外面的人为什么说她的妈妈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