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在将晚上下班的时候,由工商、税务、畜牧局、公安联合执法下来检查的。
其它的手续都合格,最后的理由是使用猎枪违法!”电话里张岩详细解答道。
“你怎么才打电话?”这事太大了,由不得赵剑强不发火。
“天地良心!事情发生了,我就开始打电话,可一直打不通啊!”张岩也急了,你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当时正在KTV,那里吵得什么也听不到,赵剑强知道错怪了人,缓了口气:
“老农县长呢?枪支使用执照不是他负责吗?他是干嘛吃的?”
毕竟涉及到谁的利益谁在意,何况旅游狩猎场又是会下金蛋的金鸡,说关停就关停,赵剑强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咱们执照是有,但市里给作废了!
还有,您也不能怪刘县长,这次是市里下来查的!”
听了张岩的话,赵剑强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这是有人看到旅游猎场赚钱火爆,被人盯上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找关系,塞进来个把人,要个红包,这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是直接杀鸡取卵,要老命来的!
看来能做到这番操作的人,来头不小,能从市里调来公务人员为其撑腰,连市长舅舅的面子都不顾及了。
这背后的人莫非是省里的某个高官的亲戚?不然他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开发区的在建项目都得停了,没有资金,那里的工程顶多烂尾。
可如果旅游猎场关停就断了赵剑强和所有的人的收入,一下子变得一穷二白,回到了原始状态。
对更生县来说,更是断了百姓们靠养野猪,靠旅游发家致富的路子。
对赵剑强来说,不仅仅是收入没了,还有猎场质押出去的贷款,如果没了旅游猎场的收入,贷款又如何归还?
究竟是谁呢?谁这么大来头呢?
唉!不想了,是疖子总会冒头的,终究会知道是谁在捣鬼!
头疼的赵剑强赶到更生县,本想质问老农县长的,猎枪审批是他负责的,现在审批出了问题,是不是应该有个说法?
上面说猎枪违法,没有猎枪还打什么猎?这不是明显要搞黄旅游猎场吗?
没想到在更生县却扑了个空,老农县长已经带着批文风风火火地到市里去交涉去了。
正当赵剑强和张岩等人一筹莫展之际,更生猎场旅游门前停下来一辆豪车。
首先下来的是一个油头粉面,豪车、油头粉面结合在一起,让赵剑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在哪儿见过呢?却想不起来。
可接着从车里下来的人,让赵剑强不得不注意,也一下子把油头粉面和豪车对上了号。
叶桂兰!?
当初叶桂兰就是跟着油头粉面,坐着豪车走的,不留一丝念想,留下心碎一地的赵剑强,至今伤痛难愈。
赵剑强愣神之际,油头粉面带着叶桂兰已经走到了近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闵贵杰,是贵结集团的董事长。”
不等赵剑强说话,挽着油头粉面的叶桂兰的声音响起:
“赵经理,我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是安水市市委书记的儿子!
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经营的猎场生意不怎么好,想拯救你,不想让你落魄!”
这话说的,利用官家逼停了旅游猎场,回过头来说我是来救你的。
这跟把人踹进河里,然后伸出一根棍子,说,抓住吧,我是来救你的!
这话说的咋这么虚伪呢?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是救世主!
叶桂兰的声音依旧好听,如夜莺低吟,如画眉浅唱,这个曾经让赵剑强魂牵梦绕闻之心安的声音。
如果说金钱扰乱了年纪,大棚扰乱了四季,叶桂兰则扰乱了赵剑强的心神,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叶桂兰的虚伪。
赵剑强只是痴痴地、机械地应答:
“好!”
如同刚刚会说话的婴孩在回答妈妈的话语,只是嗯啊答应,完全不理会什么意思。
见赵剑强答应,叶桂兰趁热打铁,向周围指划道:
“我看你这也不怎么景气,作价1000万怎么样?”
赵剑强还是花痴一样地看着叶桂兰,就好像离别多日的孩童终于见到了娘,找到了精神依托一样,只是机械地应道:
“好!”
叶桂兰确实漂亮,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以至于都忽略了她在具体说些什么。
可有的人不愿意了,王艳上前给了赵剑强一杵子:
“你花什么痴啊?好什么好?”
赵剑强一激灵,灵台稍稍恢复清明,但仍然梦呓一般:
“这是我前妻!”
啊?她是你前妻?怪不得见到殷美妱和柳寒烟那样的美女都不怎么心动,原来这就是吃惯了燕窝鲨鱼翅,对着猪肘子烧鸡都不流口水的原因呐!
赵剑强心中酸楚,想不到离婚两年多,自己还是对叶桂兰痴迷,恋恋不舍。
她今天的出现在是揭自己心中的伤疤,尤其是还带着油头粉面,无异于是带着盐来的。
但是,自己曾经发誓甩掉那个让自己发疯的身影,忘记那个余音袅袅难入眠的声音。
想不到,见到她本人还是精神失守了!自己本应该痛骂这对奸夫淫妇的,为什么做不到呢?
赵剑强想晃掉头脑中不切实际的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不可能回来了!她已经跑了,跟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跑的,今天回来是向自己耀武扬威,恶心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