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亲让自己给一个小公司的经理送礼,柳寒烟心里一百个不情不愿,情绪都摆在了脸上,她愤愤地望着车窗外频道闪过的景物。
坐在副驾驶上的王馥荔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了董事长的情绪,稍稍扭头向后:
“董事长,您不要小看这个人。
赵经理虽然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但是他考上大学后,一分钱没管家里要,而且在读期间还挣了十几万,这可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看,王馥荔是很佩服,自己的学费可都是家里出的。
可是从小就锦衣玉食的柳寒烟完全没有感同身受:
“我可听说他们公司就三个人,整天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业务!
他那么能,公司怎么搞成这样?”
“听说公司里他说了不算。
早年间没了父亲,家里就靠一个老母亲支撑,经济上没什么底气,而且刚刚结婚,家里底子薄,给不了什么支持。
估计他是被家庭和公司束缚住了手脚。
如果他不是有些本事又怎么能让他当经理呢?”
王馥荔功课做的很足。
不同的家境无法让柳寒烟理解穷苦人家的不容易,虽然王馥荔说了一大堆好话,但丝毫没有缓和车内柳寒烟对赵剑强的看法。
车子开到了安水市信托投资公司楼下。
这是一栋老式的三层建筑,大约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作品。
除了大门口旁戳着安水市信托投资公司白底黑字的牌子,整栋楼几乎每个窗口都有晾晒的衣物。
楼底杂草丛生,间或堆放着烂木头,煤球,破沙发,不用的家具等杂物,到处都显示着破败。
唯一有些灵动的是大门口出来进去的人。
安水市信托投资公司占据了大门口左侧的两间大屋子,充满陈年腐败气味的大走廊内,一个门牌上写着经理室,另一个写着会计室。
经理室的门锁着,会计室的门倒是开着,门口不能说熙熙攘攘,可也是人头攒动。
经打听,却都是来“投资”的,这些人都被会计室的两位老大姐以总经理不在,不能签字为由拒接。
柳寒烟站在会计室门口用手不停地在鼻下煽动,王馥荔挤过人群来到办公桌前:
“你好,我是柳氏集团的,想在贵公司投……”
不等王馥荔说完,带着厚厚的眼镜片的老大姐直接拒绝:
“我刚刚说过了,总经理不在,你们投资也没人签字。改天再来!”
可旁边一张男人脸的老大姐给了王馥荔一丝希望:
“柳氏集团,是吧?”
“嗯!”王馥荔点头。
“我们上头有吩咐,拒绝你们投资!”
“为什么?”王馥荔有些嘶吼。
“好了!好了!都出去!”男人脸婆开始赶人了。
站在车旁,柳寒烟抱着双臂,一脸的无所谓。
王馥荔扶了扶眼镜:
“这事还得找赵经理谈,他是主事人!”
“我看投不投都行,就这么一个小破公司能解决什么问题?没必要把一二百万搭这里。”
柳寒烟一百个不相信这个公司的能力。
可王馥荔却急了:
“姑奶奶!您怎么还是没认清当前的局势?
如果不能成功,到期不能还款,银行、债主们马上就能到法院起诉咱们,柳氏就得破产!
到时候你们家就将一无所有!”
“那——,祝董事也没看出来怎么惊慌啊?”事态好像没有王馥荔说的那么严重,柳寒烟如是想。
“他才投入多少钱?你们家投入的可是全部身家!如果不能按期还款,你们家房子车子等不动产都得折算给他们,你父亲还可能坐牢!”
王馥荔想不明白这大小姐咋跟没事人似的?
“那我父亲怎不见慌张?”柳寒烟还是不信。
“哎呀,你父亲一辈子大风大浪经过多少,他是主帅,心中纵有惊涛骇浪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这孩子怎么不谙世事啊?王馥荔替她着急。
柳寒烟似乎明白了些眼前的紧迫性,因为王馥荔跟着父亲十几年,很多重要的事都经过他的手,他的话不能作假:
“你是说这个赵剑强是咱们的救命稻草?”
“可以这么说!”王馥荔很高兴这孩子终于认识到了重点,语气缓和了些。
“那行,你勤打听点,只要姓赵的一来上班咱们就来找他!”柳寒烟钻进了车里。
在一家豪华宾馆的门前,赵剑强看见了叶桂兰,此时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正准备坐进去。
“兰兰!你怎么不回家?打电话你怎么也不接?我去岳母家你怎么也不在?”
赵剑强急匆匆走上前,抓住叶桂兰的胳膊一通发问。
叶桂兰眼皮往下一搭:
“下个月,我弟弟结婚,你能拿出20万给我弟弟吗?”